“阿悠若是還生氣,為夫認罰!”
馬躍悠仰著頭,唇挨近他的下巴,還有鬍鬚刺刺的。
“我怎麼會生氣,只怕要讓夫君失望,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替夫君生下一兩個孩子了!”感覺懷抱一冷,馬躍悠心裡湧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就讓人這樣抱著,心平氣和,接著道:“小蘿蔔生病那次我夜裡下水找藥,許久都未能治好自己的體寒,這之後又在冰天雪地裡待了三天三夜,還進過水牢,月事至今未來,我想這輩子我都沒機會做母親了。”
“怎麼會,有我在一切都有可能!”某人將頭壓下來輕輕抵著她的額,眼眸深不見底,抱著她的手臂一緊,馬躍悠身子輕顫頓覺得呼吸不上來。
這安慰?馬躍悠知道他此刻怕是恨不得掐死她呢。
堂堂少帥絕了子嗣,呵呵,這打擊。
“娘子也乏了,為夫抱娘子回家休息!”不由分說蕭炎將馬躍悠橫抱起來,臉頰還貼在她的額頭之上,只有那拼命壓抑的呼吸讓人知道這人真正憤怒。
馬躍悠雙臂勾著他的脖頸,生怕他一個故意,就將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這片刻功夫,茅草房裡就變了個樣子,桌椅板凳,該有的都有了,甚至連灶臺上都燒著紅紅的火,仔細看與青村的小屋有異曲同工之妙。
鋪滿大紅的床靠左,廚房靠右,中間是一張八仙桌,連著四張長凳,嶄新的幾口箱子挨著床,邊上一副四開的衣櫃,一看就是誰家訂做還沒用過的,廚房依然用竹子隔開,只留道門,屋裡一應碗筷案板等都有。
被人輕放在大床上馬躍悠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這是幾十年來極是新奇的情緒。
床想象中的柔軟,像是睡在雲朵上一樣。
蕭炎添上柴火,抱胸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大床上一身大紅的自家婦子,她一張臉龐美麗如畫,不用看他都能畫出她的一舉一動,修長的身材纖瘦的惹人憐惜,只有那胸宛若平地,想起她說的話,心暮然一痛湧出莫名的心疼,就這樣撓肺燒心。
拿木盆,端水,蕭炎做的熟練,蹲下身,想要幫她脫鞋,那手伸了又伸,才觸到她的腳,她便像小鹿一般躲了。
“阿悠,我幫你洗洗腳吧!”
“你——”馬躍悠一鼓氣從床上起來,這個該死的男人!用得著這般低聲下氣麼——卻見他強硬的脫了她的靴子。
一雙打滿繭子並不白嫩,還散發著怪味的腳就這樣在某人眼前大刺刺的晃盪著,那些繭子最初是因為冬日打獵凍的。
馬躍悠絕不承認自己惱羞成怒,忍著強硬挪動的劇痛一把揮掉男人撫上來的手,立刻將腳伸進熱水裡,水太燙,燙的她燒火火的,男人似才有所覺,“你等等,我去添些冷水來。”
有病!馬躍悠氣的垂首頓足暗罵一聲。
三下兩下洗淨腳,等男人回來,馬躍悠已經挪著腿躲進了大床的裡面,用被子捂著只留一頭黑髮給男人。
一陣脫衣聲後,馬躍悠被男人強硬抱進懷裡,掙脫不得。
灶膛裡的火似乎在嘲笑著馬躍悠的窘境。
噗噗噗,噗噗……
歲月靜好。
馬躍悠又驚又氣,第二天便起來晚了。
“他阿悠嬸,你們剛搬來,我給你們摘了把青菜,還有我家那口子獵到一口野豬,等會兒讓你家男人去幫著分些。”一身麻布的大嬸放下菜本來要走,卻見著床上明溜溜的眼睛,這才笑道。
頓時,馬躍悠一張臉紅成了八月的柿子。
她被人當成懶人了,想她勤勤懇懇半輩子,臨了被人當成懶婆娘。
罪魁禍首呢?
屋裡沒有,屋外也沒有腳步聲,那人到哪裡去了?
馬躍悠惡狠狠地看著自己一身整潔的衣裳,下床塔拉著床下一雙乾淨的布鞋,拄著柺杖,鼓著臉,趔趄著出來。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有個健壯的男子裸著上半身,杵著頭在水裡尋找著什麼,似乎發現什麼,手裡的棍驚喜的猛插下去,三寸長的小魚映著光反射進馬躍悠的眼睛。
“阿悠,你起來了!”慣長冷峻的人笑起來一點都不美,馬躍悠覺得但比那高不可攀終是少了些什麼。
男人撿起溪邊的什麼,大步過來,身影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健壯俊美,一舉一動散發著一種誘惑的味道。
“阿悠,你看足足有十幾條,今天中午我們就吃炸小魚。”一瞬間,馬躍悠似乎在蕭炎身上看到了許昌林的影子。
全心全意,單純到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