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雲逸環顧四周發現血流成溪,屍骸遍地,心中震驚不已。
“姬純均公子死了!”
怒鮫人平靜的一句話炸的雲逸腦袋裡嗡嗡作響,他失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千真萬確,剛才有個道人親口所說,姬公子死了,屍骨無存。”乍聞噩耗,雲逸竟無語凝噎,他已沒有淚水,他的淚水在他父親去世時已經淚乾了,他冰涼的手緊緊握住了懷光劍柄,格格作響,忽的長身而起,火紅的駭人眸子看的怒鮫人心頭一怵,霸道凜冽的殺氣透體而出,冷的人牙齒打顫。
夜空中的凍雨便在這一刻突然停了下來,好似被雲逸的殺氣冰封住了一般,寂寂的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他怎麼死的?”雲逸冷冷的盯著怒鮫人,通紅妖異的眸子變了個人似得,“倉”懷光劍出鞘,匹練劍芒殺氣四溢。
猛的,“哈哈哈哈,終於找到了,終於被我找到了!”一個渾身血汙的身影在雨中狂舞著,恍若瘋癲了一般,正是快刀!
原來就在快刀與無上真人合力偷襲姬承影之時,那三名適才正被姬承影追殺的怒鮫人突然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生生將兩人攔下,雙方猝不及防下交手,快到將兩把彎刀盡皆插入了一名怒鮫人胸膛,卻被他臨死的反噬之力擊成重傷。無上真人見雲逸來到,自知今日恐難撈的便宜,便決然撇下重傷的快刀,借土遁走。 快刀被怒鮫人的分水琉璃戟刺中右肋,連點幾處大穴,卻仍血流不止,要再想逃走,已然不及,只得頹然等死。
忽見姬承影身上掉出一封牛皮包裹的信函,大喜過望,忙掙扎著拿過開啟一看,火漆的信函上果然蓋有一枚梅花的印鑑,正是夢寐以求的梅箋信!只見翡翠色的信封上,手書著“東溟王親啟”五個娟秀的大字。終於拿到朝中勾結東溟王官吏的名單,赫赫功名似乎已觸手可及,快刀似乎已看到在金鑾殿受少帝封賞的自己,不禁一陣狂喜。
雲逸卻冷冷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快刀,毅然沉聲問道“姬純均是怎麼死的?”
“殺了他,殺了他!是他害死了我哥哥!”姬承影突的發瘋似得尖叫起來,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悽慘,悲痛。
快刀卻並未注意到雲逸的殺氣,他低頭顫抖著小心翼翼的拆開梅箋信,他的神情專注而又凝重,似乎在拆開一件朝廷的聖物,翡翠色的信箋緩緩在他的眼前開啟,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整個表情都石化在一瞬間。
“哈哈......我快刀為這封信費勁心機,想不到卻會是這樣!哈哈哈哈!”快刀忽的揚手將那封梅箋信隨手扔入空中,縱起身來連翻數個跟斗,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如狂如醉,如痴如癲,全然沒有了平日裡那個狠辣決斷的高手形象。
他竟然瘋了嗎?雲逸看著眼前瘋癲的男子,不由的心中躁動,自己又何嘗曾經不是為了功名在奔波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哥哥,你們都被傾城夫人放出的假訊息給騙了,姬純鈞只是個棋子,梅箋信只是為了拖住駐守鐵城烽火驍騎的調虎離山計,東溟王真正的目的是救走西極鐵城所囚禁的三千兵道鑄劍宗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名單,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姬承影忽的跳起來,纖細的雙手緊緊抓住快刀的衣襟,發了瘋似得怒吼著。
“哈哈......是我用計傷了他,還生生扯下了他的臂膀,哈哈”快刀又瘋狂的傻笑起來,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口角生誕,神情恍惚,儼然一個瘋子。
忽的一道寒芒從天地間破開,似乎將他的視野也劈了開來,他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被劈為兩半的腦袋,身子,漸漸的從他完整的軀幹分開來......
雲逸依然靜靜的站著,似乎根本不曾出手,他提起飽飲鮮血的懷光劍,輕輕抖動,一滴血落在了那封開啟的梅箋信之上,嫣紅的血像是一朵瑰麗的牡丹,在翡翠色的信箋的映襯下,嬌嬈華美,卻又透著絲絲悽豔。
皓月的輝芒傾灑大地,在那方尚透著幽幽香氣的信箋上,原來並沒有什麼名單,只用正楷寫著一小行娟秀清新的小字,“妾閨中甚念,盼郎早歸!”短短數字,相思之情溢於言表,如痴如訴,哀怨纏綿。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谷中的眾人早已消失,只留下十幾具孤寂的屍骸,在悽風中嗚咽,悲訴著一首信之哀歌!
第一卷信之哀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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