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她天生就沒那根筋。”江轍嗤笑道,“何況,你要是聽過攝政王彈琴就會知道,紫曦彈成那樣有多不容易。”
“是嗎?”琴語一頭霧水,雖然不好再多問,卻也把“攝政王彈琴到底是什麼水平”這個疑問放在了心裡。
秦綰的琴技雖然登不上大雅之堂,可畢竟也是跟著墨臨淵認真學過的,調琴什麼的也沒問題,當即親自動手擺好琴案,點起薰香。
琴語在琴案前坐下,手指拂過大聖遺音琴的琴絃,臉上浮現起一絲懷念。
纖長的指尖輕輕一撥,奏出第一個音符,然後是一串急雨般的琴聲。
秦綰從未聽過這曲調,卻能隱隱從琴聲中感受到江南水鄉的溫柔,北國冰雪的高潔,塞外草原的蒼涼,一挑一轉,流淌出的不止是琴聲,而是這四年裡琴語踏遍天下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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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但彷彿是怕打擾了琴聲,在門口靜靜地停下。
許久,一曲終,但屋裡屋外的人似乎還沉浸在餘韻中久久不能回神。
“聽了琴宗主這一曲,本王終於知道什麼叫繞樑三日了。”門外傳來一聲感慨。
琴語一愣,優雅地起身,大大方方一禮:“琴語見過攝政王。”
“前輩不必多禮。”李暄舉步而入,又笑著對江轍招呼道:“岳父大人。”
“殿試結束了?”江轍的語氣裡滿滿的嫌棄。
“陛下親自勾選出了前三甲,榜文已經公佈在貢院外了,這裡是名次和所有的考卷。”李暄說著,揚了揚手裡捧的卷宗。
“有什麼很好笑的嗎?”秦綰好奇道。
“這個。”李暄順手抽了一張給她。
“試卷?”秦綰掃了一眼,已然看清試卷選題的是“治水”,雖然沒有細看,不過她總覺得這策論寫的內容已經偏離了單純的治水,或者說,這卷子應該放在三年前那一屆的恩科上!
因為這篇策論敘述的已經是整個雲州的民生狀況了。
江轍湊過來看了看,也一挑眉:“人才!”
“因為離題,這個是最後一名,幸好殿試只排名次,不會淘汰。”李暄道。
“然後呢?這有什麼好笑的?”秦綰還是不明白。
或許這個考生還不錯,只是挺務實,不是閉門造車,可李暄是這麼大驚小怪的人嗎?
“看名字。”李暄提醒了一句。
“名字?”秦綰一怔,撫平了邊上迎來匿名的封條,露出考生的姓名來。
端端正正兩個大字:謝離。
“那個小鬼?”秦綰驚訝道,“他不是昨天才去考的武舉嗎?”
“沒人規定他不能一起考,否則文舉武舉的考試時間何必要錯開。”李暄無奈道,“南宮廉是真的撿到寶了。”
秦綰這才仔細看起來,一篇策論不長,幾息之間就看了個大概。
或許是因為年歲的關係,文字和一些想法都尚且不成熟,可謝離親身經歷了雲州大災,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他有著比那些四五十歲考了一輩子試的老書生豐富千百倍的人生閱歷。雖然稚嫩,卻能看出無限的可塑性。何況,昨天的武試裡謝離還表現出了武功上的驚人天分,差一點點就是武狀元了。
陸臻也是天資卓越,少年成名,可至少陸臻肯定考不出武狀元來。
“那小鬼,怪不得一大早不見人影。”秦綰想了想,也笑了。
師父一直擔憂武宗後繼無人,莊別離和南宮廉實在不是會教徒弟的人,不過有些事誰知道呢?再不會教,也擋不住南宮廉運氣好,撿個徒弟都是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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