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營中有替身,可李暄孤身在外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夫妻兩人只同行了兩日,便各奔東西。
李暄返回大營,順便帶走了這些日子秦綰在湖漢平原上行走,繪製的各種地圖和情報,而秦綰終於沒有繼續在外飄蕩,徑直繞過崇州,到了冷卓然軍中。
“終於到了。”執劍也長長地舒了口氣。
別看他們這一趟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樣子,可在敵國的地盤上大模大樣地跑一圈,還打了幾座城池,哪有這麼容易的,只有和大軍匯合了,才算是真的安全。
秦綰直接跳下馬車,整了整衣冠,向著營門走過去。
“站住!什麼人?”守門計程車卒立即上前一步,警惕地望著他們。當然,要不是他們這一行人帶著女眷和孩子,男子看起來又個個斯文的模樣,只怕連兵器都要拔出來了。
“攝政王妃在此,還不立刻通稟元帥!”葉隨風一挺胸,拿出一塊金牌一晃。
攝政王妃?那士卒嚇了一跳,謹慎地接過金牌,說了句“請稍後”,便匆匆往大營裡一路小跑。
而剩下計程車卒並未因此就放鬆了警惕,還是盯著他們不放。
“這裡計程車兵調教得不錯。”慕容流雪低聲道。
“慕容公子有沒有興趣重操祖業呢?”秦綰眨了眨眼睛。
“我?”慕容流雪一愣,苦笑著搖搖頭,“王妃見我哪裡像是帶兵的樣子。”
“是不像。”秦綰還真的打量了他一下,卻又笑了,“不過,現在不像又有什麼關係,一會兒讓你見個人。”
“誰?”慕容流雪好奇道。
“就是……嗯,他來了。”秦綰話說到一半,看著營門的方向一努嘴。
慕容流雪一轉頭,卻見大營內匆匆跑出來一個一身輕甲的年輕將領,後面那個進去報信計程車卒幾乎要小跑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真的是王妃!”那將領看見他們,一臉的驚喜,直接拜了下去,“參見王妃。”
“別多禮了。”秦綰笑著擺擺手,眉眼之間盡是笑意,“好久不見,看上去倒是大不一樣了。”
“顧、顧寧?”慕容流雪遲疑了一下才道。
江湖上把他們並稱為四公子,就算彼此之間不熟悉,但至少認得,可眼前這人,哪裡還有分毫當初翩翩佳公子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總有一天,王妃要把風衍烈也抓來當侍衛呢?”顧寧笑道。
“膽子大了啊。”秦綰失笑,又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
這個少年,其實是被她當做晚輩看待的,和陸臻差不了多少,如今見他在軍營裡明顯如魚得水,便也放下了心。
“對了,王妃請進,元帥正在大帳和眾將議事。”顧寧趕緊道。
“走吧。”秦綰當先往裡走去,一邊道,“吩咐人收拾個帳篷給蘇青崖,如果傷兵營有什麼讓軍醫束手無策的重傷患,馬上送過去讓他瞧瞧。”
“是。”顧寧答應了一聲,立即吩咐了一個百夫長去辦。
蘇青崖沒好氣地白了秦綰一眼,但什麼都沒說就跟著走了。
秦綰示意了一下,讓幾個侍女帶著陸淺都跟著一起去安頓了,慕容流雪不願在大帳露面,便也以幫忙為由同行,只留下了執劍和葉隨風。
“元帥,王妃到了。”顧寧在大帳門口通報了一聲,才掀開簾子。
“冷元帥。”秦綰走進門,神色自若地招呼。
冷卓然起身拱了拱手,又在帥座下首的客位多添了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