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冉秋心回答得很肯定。
“好吧,孤試試。”宇文忠無奈。
“殿下最好派個會做生意,會就地還錢的使者去。”冉秋心抿嘴一笑。
宇文忠默默地擦了把頭上的汗。
“殿下不必如此,智宗訓誡就有一條,邦交如經商,不過是利益交換,雙贏之中,且看誰本事高,會談價,誰就能爭取到更大的利潤。”冉秋心道。
宇文忠楞了一下,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這話雖然庸俗,卻又很有道理,不覺問道:“是誰說的?”
“智宗第一任宗主,鬼真人。”冉秋心悠然道。
“那個一手亂了前朝,致使大陸四分的鬼真人?”宇文忠脫口而出。
冉秋心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這位前輩所寫的心得手札,在無名閣也是有副本抄錄的,比起我和師兄,秦綰的行事作風更接近鬼真人,想必也是研習的他的手札。”冉秋心補充道。
“無名閣。”宇文忠喃喃自語了一句,眼中流露出一絲勢在必得。
先不論無名閣的人,無名閣的號召力,就憑無名閣裡珍藏的那些各家典籍,前朝遺物,就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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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秦綰用力打了個噴嚏。
“王妃怎麼了?可是昨晚涼著了?”正在研墨的秦姝趕緊問道。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惦記我。”秦綰一撇嘴,抬頭道,“你繼續。”
“是,王妃。”站在書桌前的祁印商翻開了賬冊,指著其中一處繼續說起來。
秦綰現在的私產基本上都交給了祁印商在管理,包括醉白樓和明月樓,以及新近買下的輝耀閣。畢竟秦楓成家後,他的產業自然有柳碧君管理,卻不太方便繼續幫妹妹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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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印商雖然出身官家,但祁展天犯事,他儘管得到了大赦,但肯定是與宦途無緣的了,不過現在在攝政王府,也未必比做個小官差。
宰相家人都七品官,何況是攝政王府。
祁印商為人精明卻不失良心,秦綰於他有救護幼子之恩,他為她管理產業也更盡心盡力。
何況,離開攝政王府,他的身份,也再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了。
說完了產業,秦綰喝了口茶又看看這個一本正經的年輕人,笑道:“怎麼樣,還適應嗎?”
“挺好的,多謝王妃。”祁印商歪了歪頭,很平淡地說道。
“你覺得好就行。”秦綰伸了個懶腰起身,又道,“最近本妃會很忙,賬目三個月一報就行了。”
“王妃倒是真相信我。”祁印商苦笑道。
“本妃是相信你,但也不是無條件的。”秦綰笑道,“你們夫妻現在都已經無親無故,膝下只有一個幼子,將來他的前程還不是要靠本妃?你又不是蠢人,何必為了一點無用的金銀毀了兒子的前程。”
“……”祁印商無語。
好吧,王妃說得太有道理了。他們現在只有一家三口,住在王府,吃穿不愁,王妃給的酬勞也很高,夫人有足夠的閒錢買些喜歡的首飾盒衣裳,要再多的錢財又有什麼用呢?留給兒子?可有攝政王妃在,兒子將來必定不會像他一樣絕了仕途的,要那麼多錢也沒有意義。
王妃是個很大度的人,只要忠心,辦事勤快,能給的,遠比自己偷來的要多,還不會半夜做噩夢。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忠心,只有利益永恆。”秦綰悠然道。
“王妃這話,請恕屬下不能苟同。”祁印商反駁道,“王妃身邊的蝶衣姑娘,難道王妃也不信嗎?”
秦綰倒是楞了一下,眼中也閃過一絲讚賞。
祁印商來府裡時間不長,之後她又離開了京城,說起來,相處時間並不長,而最近蝶衣跟著她的時間遠不如荊藍和秦姝,可祁印商居然看得出來,她對蝶衣是不同的,這份觀察力也值得讚賞了。
然而,對於他的話,秦綰沉默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流光,淡淡地道:“能陪你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