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譚永皓死在江陽之後,太子妃就和他有了隔閡,不再像原先對他的溫柔和順,彷彿渾身都長滿了尖刺的感覺,最開始他還有些愧疚,但時候長了,也失去了耐心,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太子妃的院子了,從前的恩愛夫妻,形同陌路。
尤其,太子妃知道譚永皓死亡的計劃是冉秋心安排的之後,就處處和冉秋心過不去,直恨不得殺了她給弟弟報仇,也讓宇文忠臉上很下不來。
計劃雖然是冉秋心制定的,但卻是他讓冉秋心做的,看過之後也是他同意實行的,宇文忠雖然算不上氣量恢弘的雄主,但也不至於把責任都推給屬下。太子妃針對冉秋心的歇斯底里,讓堂堂太子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相比之下,冉秋心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和順,還不忘自己該做的事。一邊是形同潑婦,一邊卻是解語花,宇文忠會偏向哪一邊,不言而喻。
“殿下放心,太子妃只是傷心過度,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小女可以理解。”冉秋心嘆了口氣,安慰道,“太子妃和殿下相伴多年,時候久了,就會好的。何況……小女確實對不住太子妃。”
“不是你的錯,是孤小看了秦綰。”宇文忠下意識地道。
提起“秦綰”這個名字,他依舊咬牙切齒的。
雖然素未謀面,但他們已經交手過幾次,冉秋心也提醒過他,是他沒有在意,本該想到的,就看冉秋心就知道,這世上,也有比男子更出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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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也不必煩心,不過是一時失利而已。”冉秋心微笑道,“即便是嘉平關被東華奪回,也不過是回到了原點,殿下並沒有輸,不是嗎?”
“秋心說的是。”宇文忠沉默了一下才道。
當然,話雖然這麼說,但其實他們都明白,這場交鋒,北燕其實是輸了的。
幾十萬大軍的調動,耗費多少糧草物資,再加上江陽城外折損的十幾萬兵馬,嘉平關內被唐少陵的有毒飼料放倒計程車兵和無數牲畜,北燕在兵力和物資上的損失不計其數,甚至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若是保不住嘉平關,至少未來三年內無力南下。
但是,冉秋心更明白宇文忠的心理,正因為這個男人心裡都明白,無需她提點,所以,反而可以適當寬慰一下。
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
宇文忠這樣的人,其實更承受不起失敗。
“不過,譚家那邊……”宇文忠有些不滿。
譚永皓的死雖然有他的責任,但也不是他有意的,何況,太子是君,譚家是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今譚家卻一副百般看他不順眼的模樣,在朝堂上也處處跟他嗆聲,彷彿這不是岳家,而是仇家似的。
“譚家,殿下倒不需要太過在意了,不過兩三年,譚家就成不了殿下的助力,反而會變成掣肘了。”冉秋心淡淡地說道。
別說譚永皓死後,譚家失去了唯一的繼承人,連爵位怕都要落到旁系去,就是譚永皓還在,等譚家主去後,那個不堪大用的紈絝子弟譚永皓能擔當大任嗎?不讓宇文忠給這個小舅子處處收拾爛攤子就是燒了高香了。
“你說得對。”宇文忠也長嘆了一口氣。
“殿下若是有意,可以試試拉攏一下溫家。”冉秋心想了想,又說道。
“溫家……”宇文忠有些遲疑。
作為北燕第一大世家的溫家,宇文忠當然是想拉攏的,可溫家在諸位皇子之間的態度一向是不偏不倚的,而最重要的是,溫家和譚家不睦,由來已久,加上譚永皓糾纏溫家大小姐,更是讓兩家的關係降到了冰點以下。
“小女前些日子和溫小姐偶遇,也相談甚歡,若是殿下不介意……”冉秋心輕笑。
“那便有勞了。”宇文忠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喜色來。
溫家的男人不好入手,若是從女子的手帕交入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溫家的大小姐雖說很是聰慧,但畢竟是個閨中少女,和冉秋心比起來,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對了,殿下若是有辦法,不妨試試能不能救回溫譽。”冉秋心又說道。
“孤想想辦法。”宇文忠揉了揉太陽穴。
滄河上一場大火,燒掉北燕十萬大軍,副將溫譽被東華所擒,這也是溫家的心結。雖說溫譽是旁系,但也是溫家下一代中比較出色的一個,都是維護家族的羽翼,當然不願意就這麼失去的。
“小女以為,在秦綰這裡,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有價碼的。”冉秋心道。
“任何人,任何事?”宇文忠有些不相信。
“只要沒有傷害到她在乎的人。”冉秋心淡然道。
“聽起來更像是商人手段。”宇文忠抽了抽嘴角。
“不,只是一切向利益看齊罷了。”冉秋心搖了搖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找秦綰……談價錢,把溫譽買回來?”宇文忠有些艱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