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醉疏黑線,低頭喝酒。
邵小紅捧著盒子,好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不過秦綰也沒說什麼,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對了,上任之前,兵部給了半個月假期料理家事。”沈醉疏忽然說道,“小紅,我送你回家吧。”
若是往常聽到這句話,邵小紅八成就跟他吵上了,但這會兒她也就輕輕地“嗯”了一聲,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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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鳳卿一統洞仙湖水匪,那她的爹爹,邵震怎麼樣了?還有那些從小疼寵她的叔叔伯伯,一起玩大的兄長們,都好好的嗎?
秦綰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著李暄。
李暄搖頭,雖然言鳳卿是他的人,但他並沒有指導言鳳卿該怎麼做,所以,洞仙湖到底怎麼樣了,也要等言鳳卿到京城了才會知道。
秦綰嘆了口氣,也沉默了。
雖說是慶功宴,其實也沒人真正開心得沒有負擔。
等到散席之後,陸臻醉了——這個是真的因為酒量太淺,邵小紅也暈暈乎乎的,被蝶衣扶回去休息,蘇青崖自然是不會多留的,最後也就剩下虞清秋和沈醉疏。
一個是不好直接走人,另一個是覺得反正沒什麼事,就待著唄。
“虞先生是有決定了?”秦綰笑著問道。
虞清秋苦笑,他能走出幽禁的小院,來參加這場慶功宴,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定。
“我需要一個明確的回答。”秦綰直接說道。
虞清秋是言出必踐的人,只要他開口的事,就必定會做到,而反之,她並不想和一個頂級的謀士玩什麼文字遊戲。
“我幫你把北燕趕回嘉平關以北。”虞清秋道。
“你有辦法?”秦綰一愣。
“有想法,不過需要去實地看一看。”虞清秋坦然道。
秦綰詢問地看向李暄。
“本王,相信虞先生。”李暄淡淡一笑。
不提秦綰對虞清秋的另眼相看,就連他自己,也對這個人非常欣賞,如此人才給李鈺殉葬,也實在太可惜了。
“不過江州氣候惡劣,先生的身體如何?”秦綰擔憂道。
“養了小半年,說不上痊癒,不過總算小有氣色。”虞清秋輕笑道,“如果順利,嘉平關的事數月便可解決,回來繼續養著便是了,何況在下是謀士,也就是在郡守府中出出主意罷了。”
“有勞先生。”李暄鄭重地行了一禮。
嘉平關已經成了東華的心腹之患,若是虞清秋能解決這個死結,就絕對受得起他的禮。
“王爺客氣了。”虞清秋淡然道,“只是在下也不是很喜歡北燕的鐵騎在江州縱橫。”
北燕以草原民族立國,全民皆武,保留了很大一部分的兇悍於野性,加上江州是他們佔領的東華的土地,斷然不會多加愛護,那裡可是還生活著幾十萬普通百姓的。北燕能征善戰,可不善治國,這是他當初第一個排除了北燕的理由。所以,對於冉秋心最終選擇了宇文忠,虞清秋雖然理解她的立場,卻不能贊同她的想法。
或許北燕一統天下之後,融合了各國,終有一日會變成理想之國,但是在那之前,要流的血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麼大的代價,讓無辜百姓來承擔,實在太過殘酷。
所以,虞清秋會答應秦綰,重新走上戰場。骨子裡,他依舊是那個希望著天下太平的儒生。
“那我要去哪裡?”沈醉疏還抱著個小酒罈自斟自飲,一邊問道。
“南線大營。”李暄答道。
沈醉疏倒酒的手微微一僵,隨即抬起頭來,一臉的詫異:“南線大營?”
他沒聽錯吧?李暄說的確實是“南線大營”而不是“北線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