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先南後北
殿試之前,東華境內又發生了一件轟動的大事。
洞仙湖上盤踞的各路水匪竟然被人用武力強行一統了!
要知道,那裡可是有著大大小小几十股水匪的,這要是全部一統,可足有幾萬人,算得上是大勢力了,加上水匪控制著洞仙湖周遭的船隻,至少邊上的寧州和雲州都無力剿匪,就算派了軍隊過去也只能望湖興嘆。
頓時,告急文書如雪片般飛進了京城。
然而……面對一封接一封的告急文書,攝政王只是很淡定地說了句,再等等。
等等?等什麼?等水匪自立為王天下大亂嗎?
何況,寧州可是攝政王的封地!
攝政王不急,丞相……看起來也不急的樣子,凌從威雖然著急,但也只好按捺下了性子,按照攝政王說的,再等等。
杜太師倒是義正言辭地上了一封萬言書,洋洋灑灑痛斥攝政王放任水匪為禍一方百姓云云,私下是不是有人贊同且不說,不過在朝堂上附議的人卻都被李暄記了下來。
洞仙湖距離京城並不算遠,比起北燕攻破嘉平關來說,顯然洞仙湖那幾萬水匪更能引起百姓注意,畢竟嘉平關的戰事距離京城太過遙遠了,並沒有什麼真實感。
就在這樣一片緊張的氣氛中,情況卻戲劇性地發生了逆轉——洞仙湖新任的水匪領袖上了一封奏摺給朝廷,自稱曾是罪臣子弟,雖被放逐卻心懷朝廷,若是能赦免他的罪過,並不追究棄暗投明的水匪,願意率領洞仙湖水寨歸順朝廷,永不反叛。
而這封奏摺的署名,叫言鳳卿。
滿朝上下頓時一片譁然。
言鳳卿是誰,沒人知道。
可是,姓言的罪臣,幾百年來都只有那一個——六大世家中隨著恭親王倒臺而覆滅的言家。
更何況,言鳳卿這個名字,和當初的言鳳華只差了一個字。
原本,杜太師是第一個不同意招安的,理由是匪性難馴,主張剿滅,以絕後患,不過,等言鳳卿這個名字一出現,他卻啞了。
誰都知道,杜太師,當年可是恭親王一系的人!
言家再怎麼說也是恭親王妃的孃家,他開口說不準許言家的後人棄暗投明,似乎怎麼都說不過去?
於是,朝廷上下一致透過了招安的事,速度快得讓人忍不住懷疑,攝政王是不是早就知道洞仙湖水匪會投降朝廷,要不然怎麼能如此淡定的讓“等等”呢?
甚至於,原本應該是萬眾矚目的殿試都被忽略了。
不過,陸臻並不是狀元,而是第三名探花——前三名的策論其實水平差不多,無論怎麼排名都不會有人有意見,可問題是,其中一個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兩鬢斑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蒼老,另一個倒是年輕,可面板黝黑,還駝背,說是書生更像個農夫,實在有礙觀瞻,讓人無論如何不能把他們和風流瀟灑的探花郎這個稱謂聯絡起來。於是,就只有陸臻了。
李暄對於眾臣的評判並沒有意見,單以策論而言,也算得上公平。於是狀元便是那個老書生了。當然,眾人都知道,他這個年紀了,就算中了狀元,在官場上也不會有什麼作為的,差不多就是在翰林院得個編修的清貴閒職養老了。
另一邊的武舉,沈醉疏不負眾望地拿下了武狀元之名,剛好,秦綰就在蘇宅擺了一桌酒宴給他們一起慶祝,沒什麼外人,就只有李暄、蘇青崖、邵小紅和蝶衣,另外,就是被秦綰拖出來的不知道算是軟禁還是寄居在蘇宅的虞清秋了。
“姐,禮物禮物!”酒過三巡,陸臻就迫不及待地道,“你說過的,我要是能考到一甲,就給禮物的!”
“拿去!”秦綰笑笑,當真丟了個小盒子給他。
“真有啊?”陸臻反倒是楞了一下。
“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暖玉,帶著對你有好處。”秦綰隨口道。
眾人無語,暖玉,稀不稀罕也得看是什麼品質的玉,可秦綰送出手的,能是一般的暖玉嗎?
“哦。”陸臻聞言,當場開啟盒子,取出那塊淡紅色的玉佩,在身上比了比,最後還是掛在脖子上,塞進衣服裡面貼身帶著。
果然,接觸暖玉的面板沒有任何冰冷的感覺,反而溫溫熱熱,不一會兒功夫,連手足都暖和起來,原本,因為凍傷的後遺症,整個冬天他的手腳總是冰涼的。
“還有一份禮物。”秦綰又拿出一個盒子,卻遞給了邵小紅。
“給我的?”邵小紅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意外。
“不應該是給我的嗎?”沈醉疏抽了抽嘴角。
“你有意見?”秦綰斜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