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捷徑罷了。”秦綰指指對面的人。
沈醉疏的頭髮還沒幹,一副就是剛從水裡出來的模樣,一看就明白了。
“這……沈公子水性無雙,末將佩服至極。”聶禹辰拱了拱手,有些激動。他是真心佩服,帶著一個不會游泳的累贅,在冰層下的激流中潛行幾里水路,那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習武之人,不值一提。”沈醉疏苦大仇深地喝著藥,只覺得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了。
明明是他立的大功,居然還要喝苦汁子,簡直沒天理了!
“譚永皓還活著?”莫長風緊張道。
要說沈醉疏沒事是因為他水性絕佳又內功深厚,可被王妃扔下去的譚永皓呢?他撐得住嗎?要是帶回來一個死人,還是白費力氣的。
“蘇青崖在呢,就算要死,他也得回北燕再死。”秦綰一聲冷哼。
“王妃高明。”莫長風讚歎道。
果然,有個神醫在,要省多少心啊!
“那麼,什麼時候跟北燕商議換人?”聶禹辰問道。
“聶將軍若是信任本妃,就不要管這件事了,專心守衛江陽即可。”秦綰微笑道。
“末將自然是信任王妃的。”聶禹辰毫不猶豫道。若說之前他多半還是看在秦綰是無名閣主的身份加上御賜金牌的份上,那麼經此一事,他就是真正信服了,不論是能力還是為人。
“那好,本妃會和兀牙交涉,盡力救回陳將軍的。”秦綰保證道。
“那,有勞王妃了。”聶禹辰道。
“咚、咚、咚!”城外又響起了沉重的鼓聲。
“北燕軍又開始攻城了。”聶禹辰臉色一變,又有些慶幸。幸好只動用了一萬人馬,其中四千還是守城中派不上用場的騎兵,還不至於影響城防。
“聶將軍先去城上吧。”秦綰道。
“是,末將告退。”聶禹辰也不拖沓,一拱手,帶著莫長風告辭了。
“顧寧。”秦綰叫了一聲。
“王妃有什麼吩咐?”顧寧立即道。
“去北燕軍營做一次使者,敢不敢?”秦綰笑問道。
“有何不敢?”顧寧一怔,隨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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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也不教你怎麼說話,你去跟兀牙說,五天之後,交換俘虜,本妃需要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陳巍將軍,否則後果自負。”秦綰道。
“為什麼要五天後?早點把陳將軍換回來不好嗎?”顧寧不解道。
“那也得譚永皓馬上站得起來。”秦綰的臉色有點古怪,“譚永皓昏迷不醒,要是兀牙以為他死了,我們拿一具屍體來騙他怎麼辦。也不能太激怒兀牙了,反正有譚永皓在手裡,他不敢虐待陳將軍的,剛好讓陳將軍也修養一下,萬一換俘的時候出什麼意外,也多幾分把握。”
“說的也是。”顧寧釋然了,想了想,又道,“王妃還有別的吩咐嗎?”
“保證安全的前提下,不用跟北燕人太客氣。”秦綰淡然道,“讓他們知道,我東華的土地不是他們這些野蠻人可以肖想的,趁早打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顧寧汗顏。
“當然,要立威,但別把兀牙氣得把你拉出去砍了。”秦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顧寧抹了把汗。
至少,他覺得自己真沒有王妃的那股氣勢,明明是笑眯眯地說話,依舊霸氣側漏,換成他的話,同樣的話說出來,感覺就要差幾個檔次。難道真是上位者生來不同?
於是,秦綰乾脆地連封書信都沒寫,全部交給顧寧自由發揮去了。
“你還在想什麼?”沈醉疏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總覺得,北燕這事幹的,一環扣一環的,都是同一個人設計的。”秦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