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說明了那個宇文忠請了個厲害的軍師嗎?”沈醉疏不以為然道,“前日還聽聶將軍說了,嘉平關陷落的速度有點快,陳將軍連燒糧倉都來不及,北燕軍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可是,這個人的行事手法我覺得很熟悉。”秦綰卻皺眉道。
“你認識的人?”沈醉疏也是一愣。
“不好說。”秦綰搖了搖頭,解釋道,“這人挺厲害的,我認識的人,要說有這個能力的人,想來想去也就是虞清秋,可虞清秋還被我軟禁在京城……”
說到一半,她突然愣住了。
“怎麼了?”沈醉疏忙道,“想到什麼了?難道是虞清秋的同門之類的?”
“天機老人肯定不會一把年紀了還去做宇文忠的軍師,不過……”秦綰面色古怪,好一會兒才道,“虞清秋那個腦子有坑的師妹就說不準了。”
“天機老人的女兒?”沈醉疏訝然道。
“嗯,說起來,快一年沒她的訊息了。”秦綰感嘆道。
當初為了集賢令的事,冉秋心不得不離開,之後就再無聲息,還以為她是放棄了呢——好吧,如果是她,那也算得上是放棄了,畢竟,她選擇了李暄之外的另一個人。
可是,北燕?
秦綰表示自己不理解,就算南楚的皇位剛剛更替,尤其新帝無子,前路不清,可西秦的夏澤蒼,怎麼看都比北燕的宇文忠更靠譜些吧?先不說能力,就說年紀,夏澤蒼還不到三十,正當盛年,在西秦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雖是太子,可皇帝其實也拿他沒辦法了,就缺一個登基的名義。可宇文忠呢?他都四十多了,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子,北燕皇年近古稀,依舊對權勢戀戀不捨,近年越發忌諱打壓羽翼日漸豐滿的皇太子,可以說,北燕的內憂遲早都會爆發的。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北燕人立國千年,因為國土的特殊性,至今還未完全擯棄草原民族的特性,就算北燕軍馬強大,能在戰爭中所向披靡一統天下,可之後他們怎麼治理中原遼闊的土地?不弄得民不聊生才怪。
冉秋心雖然稚嫩了些,可畢竟是天機老人教匯出來的,用的心思比虞清秋更多,這姑娘也稱得上玲瓏心思,怎麼會看不清,北燕是個下下之選呢。
“你跟冉秋心有仇?”沈醉疏問道。
不怪他有這個想法,只不過,北燕這次的設計,並不在於折損東華多少兵馬,反倒像是圍繞著“士氣”來兜圈子的,就好像是要還前日裡秦綰打壓了北燕士氣的仇一樣。這種針鋒相對,倒像是和秦綰有什麼私人仇恨似的。
“其實我覺得,不算仇,明明是她心眼太小了!”秦綰一噘嘴。
“嗯?”沈醉疏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心眼兒小?其實,被你多氣幾次的話,心眼兒不小的也會變小的,尤其是兩個聰明的女人之間。
“冉秋心找我家王爺,說願意輔佐他成為一代明君。”秦綰道。
“那有什麼不好?”沈醉疏茫然不解。
冉秋心是想當謀士,又不是想要爬床,有關係嗎?
“哪裡好了?”秦綰一瞪他,“紅袖夜添香,有我一個就夠了!”
“噗——”沈醉疏直接噴了,“醋罈子!”
“王爺是我一個人的。”秦綰的表情很認真,“他找多少個手下都沒有關係,但女的只能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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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行軍途中的李暄直接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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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涼了?”冷卓然斜睨了他一眼。
“不……大約是紫曦在惦記著。”李暄很平靜地回答。
“呵。”冷卓然一聲嗤笑。
自從遇到過一次刺客後,秦訣和莫問就和李暄寸步不離,就連晚上也總有一人直接睡在李暄帳內的小榻上,嚴防死守之下,倒是沒再有刺客敢來。
“撲稜撲稜”的一陣響,一隻翠色的小鳥俯衝而下,猶豫了一陣,落在李暄肩膀上,抬起一隻小爪子,模樣很是驕傲。
“這是?”李暄好奇道。
“慧兒的翠鳥。”冷卓然低聲先說了一句才道,“這是獸宗的宗主親自培養馴化了幾代的品種,送給慧兒的成年禮物。別看它比麻雀還小,但飛行速度快、力氣大,最重要的是,靈智非常高,你身上是不是帶著她給你的什麼特殊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