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不出意外。
因此,秦綰在下游做了充分的準備,連蘇青崖都帶來了,就是為了救回譚永皓一條小命。
“這種事,真的不想再來第二次了。”沈醉疏穿好在火上烘烤得暖洋洋的乾衣,一邊用毯子擦拭披散下來的頭髮,一邊道,“荊藍,薑湯再給我一碗。”
“好。”荊藍趕緊再端了一碗熱湯過來,佩服道,“沈大俠真厲害,王妃說的時候,我還覺得,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呢。”
“其實也還好。”沈醉疏一手繼續擦頭髮,一手端著薑湯啜著,笑道,“要是滄河沒有結冰,其實水性好些的人都敢做,只不過在冰面下潛行,心理上的壓力會很大罷了。”
“可是,河水很冷啊。”荊藍說著都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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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別看河水錶面冰很厚,但其實深處的水並沒有那麼冷,要不然我也罷了,譚永皓肯定要沒命的。”沈醉疏笑道,“最冷的,其實是從河水中出來吹風的一瞬間,若不是因為我的內力一直護住心口的熱度,不死都要大病一場。”
“那他?”荊藍看著昏迷中臉色慘白的譚永皓。
“至少死不了。”蘇青崖涼涼地說道。
荊藍無言。所以,只是“死不了”嗎?要只是大病一場就罷了,但多半是要落下後遺症的。
“王妃來了!”顧寧一聲歡呼。
幾人一抬頭,果然見到秦綰施展輕功飛掠過來。
“王妃!我們成功了!”荊藍興奮道。
“幹得不錯。”秦綰點點頭,又道,“你還好吧?”
“沒事……阿嚏!”沈醉疏終於還是打了個噴嚏,有些悻悻地揉了揉鼻子。
“多少有些寒氣入體,回去喝兩副藥,無礙。”蘇青崖過來抓著他的手一把脈便道。
“那就好。”秦綰舒了口氣。
就算沈醉疏再三保證過自己可以,但這麼危險的計劃,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噗——”譚永皓吐出一大攤水,又連連咳嗽。
“渡氣。”蘇青崖道。
“是。”那僕婦的動作有些生疏,但顯然記得學過的內容,抬高譚永皓的脖子,捏開他的嘴就湊了上去。
這也是秦綰多帶上一個人的原因,譚永皓多半是要溺水的,誰願意去給他渡氣?姑娘們不願意,就算男人……誰肯?
“上面的戰事也快結束了,動作快些。”秦綰又催促道。
“知道了。”荊藍趕緊收拾東西。
顧寧取水澆滅了篝火,又迅速撒了砂土上去,蓋住了上升的黑煙,然後幫著荊藍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帶走的捆上馬背,多餘的薑湯倒進滄河,連沒燒完的柴火和沈醉疏脫下的衣服碎片也一併丟進河裡毀屍滅跡——反正過了那十幾米,河面依舊是冰封的,誰也找不到衝下去的東西。
“咳咳咳……”譚永皓終於緩過一口氣來。
顧寧拎起沈醉疏用過的毯子走過去,把譚永皓捲起來,像貨物一樣橫搭在馬背上。
“走!”秦綰揚起了一抹笑容。
一行人迅速回到江陽,因為人少輕便,倒是比聶禹辰的大軍回來得更早。
等到聶禹辰帶著莫長風匆匆趕到沈家莊的時候,秦綰已經在悠閒地喝茶了。只不過,她喝的是茶,坐在她對面的沈醉疏喝的是藥。
“王妃!”聶禹辰跟著顧寧大步走進來,看到暖亭中秦綰一身杏黃色的羅裙,溫婉大方的模樣,又不禁遲疑了一下。
那個把譚永皓毫不猶豫地扔下冰窟的褐衣女子,真的是王妃嗎?
“放心吧,譚永皓在本妃手裡。”秦綰笑道。
“真的是王妃?”聶禹辰驚訝道,“王妃是怎麼……把人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