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雖然度數不低,可只要祝景不想醉,她總是能保持清醒的。
她抿了抿唇,沉默兩秒後,又輕又低地應了一聲,
“嗯……”
像是這夜裡一片不甚重要的烏雲。
她告訴你,她是烏雲,但也真的不必在意,她很快就會等到第二日,再次晴朗起來的。
對面似乎也真的不在意,語氣如常問道,“跟朋友在酒吧玩嗎。”
“……嗯。”
“喝了很多酒?”
“……嗯”
她像一個應聲工具,越來越有氣無力,閑著的另一隻手也轉移注意力地擺弄起酒杯。
包廂裡的蝴蝶射燈,轉著圈將光線送到她臉上。
白皙的眼瞼上倒影著纖長的眼睫,整個人顯得又落寞又平靜。
“你朋友給我打的電話?”
“嗯……”
“……”
“……”
“想我嗎?”
“嗯…”
祝景無意識應了。
應完後,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問的什麼。
下一刻她眼睫掀開,唇漸漸抿直。
兩軍對壘的敵人突然使了詭計,一方輸的很不服氣。
電話那邊卻輕笑一聲。
不等有人惱怒,便又問,“我來接你,好嗎?”
擺弄酒杯的手一停,“……你回國了?”
女人聲音如流水,能撫平一切浮躁。
“剛下的飛機。”
“你回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或許是……想給女朋友一個驚喜?”
“不是驚喜。”她說的既倔強又肯定。
“對,我忘記了。我的女朋友……有些敏感。”
“……誰敏感了。”鳳眸氤氳著亮意,在蝴蝶燈下,美的驚人。
圍在旁邊的朋友們聽了個大概,覺得牙都快酸掉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散了散了,差點以為她們要分了呢。”
“就祝景那不值錢的樣子,真分手了,估計不是喝悶酒這麼簡單。”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