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蓀心裡也煩的要命,果然女大不中留,心想等年後她孃親做完月子回浦口,就將這事告訴孃親,秀莞這過完了年也就算十三歲了,嗯,完全可以找個人嫁了,趕緊去禍害別人吧,她可受不起這樣多事兒的姐姐。
“繼續查,總會有蛛絲馬跡的。”秀蓀撥了撥小喜鵲捧來的茶碗,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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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和母親講這件事,表示一下懷疑就足夠了,秀蓀畢竟是阮氏的親生女兒,就算是冤枉了秀莞,也就只能算她倒黴。
可這件事是怎麼開始的?若是沒有阮家表兄,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到,這就很危險了,她必須找到源頭,親手掐滅,不如對佛手湖別院來說,後患無窮。
不由得,秀蓀又想起時疫肆掠時驚現的兇殺,那死掉婆子的屍體還埋在莊子上的空地下,那灰白透著詭異藍色的屍身,秀蓀想起來反射性地閉了閉眼。
“小姐,你哪裡不舒服嗎?”小喜鵲離秀蓀最近,注意到了她神色些微的異常。
秀蓀擺了擺手,看了一眼茶碗,頓時沒興致了,將茶碗隨手放在床頭的小几上,“給我倒些清水來。”
“是,小姐。”小喜鵲也不再追問,轉身從櫃子裡取出秀蓀最喜歡的汝窯天青釉葵口小杯,從保溫的琉璃膽瓶中倒了一杯遞給了秀蓀,“小姐快喝,水涼了傷胃。”
秀蓀調整了下姿勢,靠坐在床頭,一手擁著被子,一手託著小杯,雙目有些失神。
自那件事發生,已經過去了很久,小二房二老太爺引而不發,很有可能是想把這把柄攢著,等待時機謀取最大的利益,那一定會是個把大房徹底踩進泥裡順便與老四房聯絡更緊密的絕佳契機。
要不要給二老太爺這個機會呢,秀蓀並沒有想好。
而陳敘那邊,不知道有沒有進展。是時候找個機會問一問了,過段時間母親就要回來,到時候她還會再多一個手足,這些小毛頭,都是需要她盡力保護的呀,今生今世,她絕不容許有人再傷害她在乎的人。
當天晚上,漆黑的天幕開始飄雪花,竟然是鵝毛一般的撥片,映在燈籠的光暈裡,淡金色的一片片,紛紛揚揚,而燈籠的光找不到的廣袤天空中,又不知道有多多少這樣的雪片不慌不忙飄落一地。
第二天一早,秀蓀起身去給祖母請安,廊下積雪竟然及踝,竟然是這樣大的雪,在江南更是少見。
秀蓀裹著紫羔斗篷望著滿眼皚皚積雪,深深吸了口氣,冰雪中疑似帶著淡淡血腥氣息的冷香讓秀蓀只覺得頭腦有些發暈。
她預感到,有什麼事情,像被這積雪蓋住了一般,藏在了不知名的角落,你知道總有一天這積雪會融化,卻永遠不可能精確地知道這個關鍵的節點,她有種頹然無力感。
踏進浣石山房的第二進院子,只見那一汪池水也給凍了個結實,再覆上厚厚一層白雪,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本就是一塊平整的空地。
站在迴廊上遠遠望去,有個紅彤彤的球在那平整的雪白之中滾來滾去,秀蓀定睛一看,險些沒氣得背過氣去,竟是靈卉。
小姑娘不知道穿了多少衣服,外面又罩著一件火紅的狐皮斗篷,裹得跟個大包子一般,短胳膊短腿兒只能勉強伸一伸,根本彎曲不了,就這樣,她還不知死活地在冰面上跑來跑去,穿著虎頭鞋的小腳噹噹噹砸在冰層上,留下一串蜿蜒歡快的腳印。
銀鈴一般的笑聲彷彿會旋轉一般,衝上高高的雲霄,又翱翔而下鑽入秀蓀的耳中。
這孩子是像誰呀,秀蓀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鑽進喉嚨,火辣辣地疼。
“陳靈卉!你給我回來!”秀蓀覺得自己忍無可忍,這裡畢竟是南方,不比西山行宮那些湖水,一到冬天凍得比石頭還要硬,由著那些表演的侍衛蹦蹦跳跳,這萬一哪裡的冰不結實,靈卉可怎麼辦,池水不深,衣服溼了也是要生病的呀。
“阿紅,把她給我帶過來!”秀蓀口氣不善,阿紅得令,燕子一般竄出了迴廊,三步兩步到了池邊,身子傾斜踏上冰面,身體如羽箭一般滑了一條直線,還沒等靈卉看見她,就到了她身邊,纖細的手臂一抄,就將靈卉帶往了對面的池邊。
只聽靈卉的笑聲又大了許多,簡直都要把人的耳朵給振聾了。
秀蓀拉著小喜鵲在迴廊裡飛奔,半路撞上氣定神閒的陳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陳敘抿了抿嘴唇,還不待反應,身後就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你這女娃也真是有意思,似乎每次見到你,都能看到你訓陳兄,人家怎麼做父親,關你什麼事?”
秀蓀氣得小臉通紅,可定睛一看,迴廊轉角的柱子後,高大魁梧的身形一閃,她頓時沒脾氣了。(未完待續。)..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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