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學這個月的課已經上完,秀蓀幾個小姐妹也都留在了江浦老宅,打算陪著秀芮一起熱鬧熱鬧,秀芮的婆家在福建,這一出了門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等秀芮的嫁妝都裝上了船,她的屋子也就空蕩了許多,姐妹幾個連著褚佩一塊兒聚在秀芮的屋裡,吃茶聊天,還偷著喝了一回酒,長輩們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只吩咐嬤嬤們盯緊了不能出了亂子。
秀蓀秀芊和秀芸年紀小,幾位大姐姐們還格外觀照,只讓一人喝一小口,秀蓀手裡捏著那一點紅的小酒杯,聞著那米酒的清香,都捨不得喝了,曾經她也和柯敏偷了一壺酒躲在屋裡喝到醉,其實,她是個有秘密的酒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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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佩捧著個稍大的青花酒杯,一臉惆悵,傷感道,“秀芮走了,這繡樓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大太太前兩天再次胎相不穩,三小姐秀蔓和五小姐秀菲又回長房院子侍疾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褚佩一個人難免覺得寂寞。
她一抬眼瞥見身邊同樣捧著酒杯的秀莞,眼珠子一轉,興奮地湊過去,單手搭上她的肩膀,笑著邀請,“秀莞,要不你搬過來陪我吧。”
“啊?我……”秀莞臉色先是一喜,又立刻收住,第一時間看向秀蓀,見秀蓀捧著那小小的酒杯發呆,彷彿沒有聽見這邊的說話,這才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低聲回答,“這,我自是願意的……可是,總要長輩同意才行呀。”
褚佩眼尖,發現秀莞偷偷覷秀蓀臉色,回憶起往常秀莞偶爾不經意地對她透露嫡母刻薄。想著秀蓀才是嫡女,要是被秀蓀聽見她只邀請秀莞卻沒想起秀蓀,她們姐妹回去再出波瀾,就揚聲喊秀蓀的名字。
“秀蓀,不如你們姐妹都搬到這兒來住吧,上學也方便些。”她私心裡當然希望有越多的姐妹住到繡樓來越好。
秀蓀聞言把視線從酒杯裡拔出來,緩緩抬起頭,微笑著道,“謝四姑姑好意,只是我母親有了身孕,我不太放心,總想著多在母親身邊看著才好。”
那日三太太來告知八老爺考試的情況,已經得知阮氏有孕,幾位老太太也已經送了禮品過去,是以阮氏有孕這件事在江浦老宅並不是什麼秘密。
褚佩聞言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人家要盡孝,你總不能攔著吧,她皺了皺眉,回過眼看秀莞,見她正低著頭,咬著嘴唇紅著眼,手中的帕子都扭成麻花了。
是呀,秀蓀這麼一說,好像秀莞多麼不孝順似的,她又抬眼看了看秀蓀,這小妮子講話也太耿直了些。
她就覺得秀莞可憐,這些日子她冷眼瞧著,別看褚秀蓀長得呆頭呆腦的,做起事來表面看去也天真隨意,實際上卻滴水不漏,半步都不會錯。
現在褚秀蓀才這麼一點點大,等再過個六七年,還有誰是她對手。
有那麼個刻薄的嫡母,再加上如此綿裡藏針的嫡出妹妹壓著,秀莞的日子如何能好過。
她想到這裡,生了惻隱之心,又看了一眼秀蓀身邊木頭一般坐著的秀芷,心想,這一個在家裡恐怕也不好過,不如也救一救她,將她們兩姐妹留在江浦老宅兩年,再央著二老太太給說個好親,總比她們那面甜心苦的嫡母將她們隨意嫁了要好。
褚佩就這麼打定了注意,待一日女眷們聚在二老太太屋裡吃飯,共分了三桌,老太太們一桌,太太們和褚佩一桌,小姐們一桌,褚佩看了看除了長房的女眷一個沒來,人到得挺齊,覺得是個提起那件事的好機會。
用完了膳,大家相聚飲茶的時候,她尋了個空擋開口,對秀蓀的祖母老太太道,“六伯母,等秀芮出了門子,繡樓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想留秀莞和秀芷陪著我住上一陣子,行不行呀?”
老太太聽了就不著痕跡打量了她兩眼,正打算開口,卻被七老太太搶了先。
“褚佩!”七老太太聽褚佩這麼冒冒失失講出來,趕緊呵斥她,這孩子,也不和她知會一聲就講了出來,而且提的還是兩個庶女,如此,也太不把老四房放在眼裡了。
也不是褚佩思量不仔細,而是如果她提出讓四姐妹一起留下來,老太太就能用兒媳懷孕的事整體拒絕,如今她只提兩個人,不是還剩下兩個嗎,左右她年紀小,損點周全救了秀莞秀芷姐妹倆,她覺得很值得。
褚佩見自己孃親一臉焦急,以為她是不想得罪老四房,可她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辦成此事,就起身趨步到了老太太身邊,斂衽行禮道,“六伯母,您就答應了我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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