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啊,蒂娜」
「你很累嗎,蒂娜」
「蒂娜……」
普拉米亞甚至能想象出盧西因的神色,她目光平靜,冷淡的嘴角微張,喊出她的名字:「——」
“嘭!”
普拉米亞一拳砸到了化妝桌上。
可惡的盧西因,幹嘛那麼親密的叫她的名字!
她被控制了兩夜一天,算上最後她給盧西因泡了紅茶的那頓早餐,勉強是兩夜兩天……
區區四十幾個小時,盧西因對她的影響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她從未對一個人在意到如此地步!
就連日本擋箭牌、明面上的男友村中努,都沒有給普拉米亞帶來過這種無法驅散的焦急心悸。
普拉米亞一向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難道是當時假裝示的儀態弱影響到了內心的想法?
這種不可控的感覺……
“得殺了她。”普拉米亞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
……
酒卷昭世是一位在全世界都頗有人氣的導演,如今已七十高齡的他,正在法國拍攝自己收官之作的尾聲。
“什麼,要多加一個鏡頭?”
一天前,酒卷昭世收到了投資方的新要求。
電影片段已經全部拍攝完畢,現在正在查漏補缺階段,要是有不滿意的鏡頭話就趕緊補拍——整部電影都是實景拍攝,要是回國後才發現哪裡不合適,再出國召集演員和工作組就太麻煩了。
在所有鏡頭都完成的當下,無故多加一個鏡頭……
酒卷昭世沉著臉,面色黑了下來。
但在圈子裡混了幾十年,老導演知道,這通電話,不是自己想掛就能掛的。
電話對面的人代表了法國投資商布加迪,自己的最後一部電影在法國各處著名景點取材,離不開對方的資助和調劑。說的實在點,沒有布加迪,酒卷昭世的收官作肯定不會拍的這麼容易。
“那麼,要加什麼鏡頭呢。”
作為投資方,布加迪有閱讀劇本的權力,他知道電影的最後一幕是男女主在盧浮宮前擁吻的場景。
老導演緊皺的眉頭有了松動之勢:“把最後一個鏡頭拉長,從盧浮宮拍攝到杜伊勒裡花園,期間再完成時間的轉變,從16世紀跳到21世紀……”
酒卷昭世的收官作是他一生最大膽的嘗試,完全脫離了本人的國籍,拍攝了一部16世紀法國貴族的故事。
盧浮宮建於13世紀,杜伊勒裡花園建於17世紀,影片中的16世紀,是不該出現杜伊勒裡花園的。
“只靠建築的變化,有些觀眾可能察覺不到,所以需要穿著現代服裝的路人在花園做群演,以及……你們布加迪的新型敞篷跑車也要出境?”
酒卷昭世好似摸到了真相:布加迪是想用他的電影打廣告嗎?
老導演靈光一現,摸了摸腦後:“好的,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後,編劇上前,為難的問:“酒卷先生,是發生什麼了嗎?”
酒卷昭示為了拍這部電影做了不少準備,包括自學法語瞭解法國歷史……不過,在他帶來的日本團隊中,懂法語的寥寥無幾。
不靠翻譯,編劇根本聽不懂酒卷昭世和投資方的對話,他只能根據酒卷昭世難看的臉色做了點猜測。
“加個鏡頭。”想通後,酒卷昭世這口氣算是順過來了,他和編劇講了下改動最後一幕的事。
透過長鏡把焦點從盧浮宮轉到杜伊勒裡花園,換上現代服飾的男主看到穿短裙的女主後滿目驚訝,女主也對男主很熟悉的模樣,最後由男主的一句「avonsnous renntre ee part 」作為結尾。
翻譯: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編劇略顯詫異:“酒卷先生,這算不算happy end了?”
本來影片的結局是悲劇。
16世紀,正是歐洲進行黑奴貿易的時候,作為法國貴族的女主認識了馬廄裡的黑人女奴,她們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成為了好友,女主逐漸醒悟,認為不同人種應當是平等的,女主的未婚夫、男主也逐漸被女主影響,同意了女主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