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她從小生活的巴黎。一個在她經常行動的俄羅斯。一個在她20歲後搬到的日本。
遍佈於世界各處的安全屋更是數不勝數。
普拉米亞不可能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隱姓埋名進行新生活——即使這是最好的逃脫盧西因的手段。
她作為普拉米亞活躍了這麼久,在國際上恣意了十幾年,把警察和追殺她的組織耍得團團轉……普拉米亞不可能放棄「普拉米亞」的身份。
她以一個追蹤者的思路推理過:普拉米亞會去哪裡。
先從她被盧西因抓獲開始。
先把盧西因認出她本來面貌的事放在一邊。
盧西因為何知道她在涅瓦沃路餐廳?
涅瓦沃路餐廳是目標的必經之路,在目標亞當斯進入被炸藥繫結的橋梁時“boo”一下炸飛他,是普拉米亞的計劃。
這份計劃一直在她的心裡,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而知道她要殺害亞當斯的,只有僱主和她本人……
僱主有問題。
能知道亞當斯那晚會經過跨河橋的……除了一樣觀察了亞當斯好久的同行,就只有……亞當斯自己。
亞當斯可能也有問題。
最後,在普拉米亞逃跑的當日……
【美國收藏家亞當斯將在近日開放洛杉磯的別墅,進行展覽】的新聞鋪天蓋地,就差拿著喇叭在普拉米亞耳邊囔囔“亞當斯沒死!”了。
殺手接下的任務沒有完成,目標人物還活得好好的,這對普拉米亞的信譽很有影響。
作為一個有操守的殺手,普拉米亞應該趕到洛杉磯,再殺一次亞當斯才對。
“……”看來亞當斯確實有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盧西因一時找不到她的訊息才病急亂投醫,這個餌料太明顯了,普拉米亞不可能上鈎。
組織想釣她去美國,普拉米亞就如她們所願。在去往多佛海俠的途中,她確實用自己的護照給一位金發藍眼的愛貪小便宜的女士投資了去美國的機票。
也是因為這張機票錢,普拉米亞把現金用光了。
不過回到了法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搞到錢對普拉米亞來說並不難。
她回到一個安全屋,撬開鎖,避開了自己設定的炸彈機關,拿到了足夠的現金。
但她也不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法國街頭。
紮起染黑的頭發,普拉米亞稍稍修了臉型,想起盧西因對自己的易容,普拉米亞手一頓,用眉筆往臉上畫了兩塊假雀斑。
穿一路改一路的衣服也可以換了,普拉米亞重重呼了口氣。
「……你可以跑。」
「不過我第二次抓到你的時候,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沒有必要。」
「蒂娜、」
“!!”
普拉米亞一驚,猛地抬頭,發現鏡中的臉上遮瑕因冒出的冷汗而卡粉了,她趕忙拍了拍粉餅。
然而,那道聲音就像是無法阻斷的魔咒,不停的敲擊著普拉米亞想要忘卻的記憶的門扉。
「往這邊走,蒂娜」
「蒂娜,你明面的職業是什麼」
「過來,蒂娜」
「蒂娜,你想住什麼酒店」
「走了,蒂娜」
「蒂娜,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