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礙於未來老闆的身份,她欲言又止又止又止,就差把自己的嘴唇也咬破,繼而堅定不移地和老闆站在同一負傷陣營。
顯然在座對傷口感興趣的不止肖叢青一個,“冬天幹燥,得多喝水啊。”厲薔說話的時候視線下移,在池漵臉、脖頸和v領毛衣裸露的面板梭巡一圈,卻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健康的愛情,她並不反對,反而是什麼都不入眼的狀態讓人擔心。她曾經旁敲側擊問過栗子,可栗子只是說就那些緋聞啊,大家都看過的。
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池漵和以前不太一樣,是因為還未現身的某個人嗎。
池漵聽話地拿過一旁帶吸管的保溫杯,手機螢幕恰好亮了,他點開,是一張照片,來自久未聯系的唐晏。
“明天上午木可的工作會議延期了,華總好像出了車禍。”厲薔又補充道:“好像是骨折,沒有大礙,應該也不會耽誤去電影節的行程。”
“他要為那部多國聯合製作的新電影造勢,不可能缺席的。”池漵按滅螢幕,向厲薔湊近了些,又放低了點聲音,“厲姐我得先走,你強烈推薦的燉湯我下次再嘗。”
“知道了,你去吧。”厲薔覺得還是有必要叮囑,“後天要上鏡。”
池漵下意識就抿了嘴巴,藏了點笑意,又看向肖叢青和洪琢,“我臨時有點事得先走,你們接著聊。”
他認清了,他很急躁的,他不能盲目地等。
而池漵手機裡剛儲存的那張照片的主人公,在酒吧裡厚臉皮向服務員要了第三杯熱水,還是壓不住喉嚨的癢。
“我覺得你說吃了感冒藥還是騙人的。”一句話了,餘一二又是半杯酒下肚。
時弋懶得搭理,他怎麼算是說假話,感冒藥他確實沒正經吃上一兩粒,但是透過不正經的方法吃到了一兩點。
主要他確實對酒精無感,但是對餘一二發出的酒吧邀約他卻沒法拒絕。
只兩條資訊,真想跳樓了,以及幾杯酒或許讓我沒那麼快想死。
“道德綁架的水平一流,”時弋清了清喉嚨,在嘈雜裡找到自己的聲音,“胡言亂語的水平也不低。”
神不知鬼不覺殺掉人的辦法,剛才餘一二在向他請教,向一名警察請教。
“我覺得遇到他這種人,最終的結局不是明擺著的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時弋竟然沒辦法反駁,昨天晚上劉照又在下班時間尾隨餘一二,在爭執中被餘一二失手推下階梯,沒見血,只是腦震蕩說胡話。
餘一二自覺有失,良心稍稍有愧,又怕劉大傳知道掀起腥風血雨,就在賓館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準備人好了再送回去。結果今天中午他買完飯回來,電梯人多,就選擇從安全通道上去,結果看見劉照站在樓梯上,作勢要往下滾。
“他大概鬼迷心竅,想訛我一輩子呢。”餘一二將空杯杯口舔了舔,唇邊溢位一絲苦笑,“我真跑賓館的要跟我一起跳。”
“是我鬼迷心竅,去年跟他來了博寧。這個城市其實還不錯,就是鬼天氣磨人,我得找個冬天也溫暖的地方。”
時弋看了眼餘一二放在腳邊的大手提包,“我們交情一般,我也不喜歡酒,喊我來你也不怕掃興?”
“警察叔叔不就是用來麻煩的麼,”餘一二點亮手機,看了眼時間,“再說了,一個人喝酒也太慘了。”他說完站起身,拎起包,“謝謝你的酒,我特意都點的貴的。”
“還有,再也不見了。”
時弋決定為這幾個字原諒餘一二的無恥行徑。他馬不停蹄結賬出門,肉痛的同時想著酒吧太吵自己已然脫離年輕人隊伍,又自我安慰現在回家吃藥睡覺或許還可以挽救。
他不會大費周章去問責罪魁禍首,誰讓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送上門來的就另說了,他本來埋頭走路,心無旁騖,可路過停車場的時候一聲車喇叭響了。
他便循聲望過去,那輛車停得很顯眼,或者說刻意到好像就是為了讓他發現的。
別人都這樣打招呼了,他總不能視而不見吧。距離他們分開到現在,可能只有四個小時。他走到車邊,甚至懷疑座椅上還有他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