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好厲害,生病還要來這裡玩?”
可他吸了吸鼻子,池漵身上沒有煙酒的味道,便果斷改口:“你來等我?”
池漵將手機裡的照片找出來,“有人拍了你不太正經的照片,我想來現場看看,是不是更不正經。”
時弋定睛一看,他老老實實端著一杯白開水,表情不善。按照他粗略的觀察,照片應該出自包間的角度。
還有誰會這麼陰魂不散,“他在裡面嗎,那你等我會,我去滅了他的口。”
“你放過他吧,他那麼笨,”池漵勸得頭頭是道,“我池漵會幾個月就被人甩了嗎,會好心縱容你喜新厭舊嗎?”
時弋只笑笑不說話,好一會,“你自己回去吧,我怕這兩天就把你的臉看膩了。”
池漵可謂改過不吝,立馬抽出一隻口罩帶上,“之前拍戲的時候認識了一支樂隊,他們今晚在博寧有演出,前幾天邀請了我,我本來沒想去,但是今晚又改了主意,你要一起嗎?”
我和餘一二好像都帶給你很多煩惱,你需要釋放點壓力嗎?這句池漵沒有說出口。
“ivehouse嗎?”這個提議的確激發了時弋的興趣,他胳膊壓在車窗上,頭差點就要鑽進去,“什麼型別的樂隊?”
型別暫且不論,開場沒幾首,主唱就痛痛快快脫了上衣。
時弋站在舞臺的左後方,在樂迷的尖叫聲裡回過頭,看向坐在二樓vip區的池漵,悄摸摸豎了個大拇指。
狂野十足。
雖然這個情節超出了池漵的預想,但他不會如此狹隘,說時弋你矇住眼吧。從以前到現在,他都確信不疑,只有他才是時弋的同類。
但是時弋暫時把他忘了,在音樂和氛圍裡沉浸太深,不小心把他忘了。
在不知多少首歌之後,也許到了尾聲,他下了樓,義無反顧地撲進時弋置身的浪湧之中。
“我打擾你了嗎?”池漵已經游到了牆邊,迫不及待向同伴展示自己的奔赴。
時弋跟著音樂輕輕晃著頭,對於噴在耳邊的熱氣察覺遲鈍,直到他的手指被勾住,才轉過頭意識到池漵的存在。
你輕聲哼唱
我也輕聲地哼唱
多好啊,他們不被燈光眷顧,他們隱沒黑暗裡,他們不被人在意。
你佇立在潮浪
用溫柔的目光
將我的脆弱仔細打量
多壞啊,他們都在怕,怕自己的目光會遜色於歌詞裡的你我。
在主唱宣佈即將迎來本場演出最後一首歌的時候,時弋迸出兩聲咳嗽,隨後拍了拍池漵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可能要跟你一起煎熬、一起痛苦了。”
池漵兩隻手滑至時弋胸前,又扣住,他們擁得很緊。
“那我們也可以一起痊癒、一起找到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