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整個人被禁錮在椅子裡,只能伸長了頭,往時弋的耳邊湊過去,“你現在去我家裡,就能找到他了。”
說完整個身體就往外竄,露出齜牙咧嘴的聳人模樣,時弋閃得及時,一隻手伸出要去推鄭偉的身體。
“啪!”
鄭偉的另一邊臉也多了個鮮紅的巴掌印。
等結束完整詢問出來的時候,大楊頗為失望地搖搖頭,“你不該碰到他的。”
“怎麼著,我正當防衛,他想咬我耳朵。”時弋振振有詞。
“太嫩了太嫩了,”大楊不住感嘆,“你不瞭解他們的心理,你那一下,他可能覺得很爽。”
時弋聞言僵在原地,我靠,這麼變態。
無論鄭偉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們都要到鄭偉住處展開搜查。裡面空無一人,但是時弋在餐桌底下發現了一個可拉開的木板,下面有個地下室。
鄭偉說的居然不是假話,地下室裡真有個帶著耳機看勁爆影片、不知天地日月為何物的中年男人。
就算好幾個警察將他圍了一圈,他都毫無察覺、沉浸非常。
時弋只能上手拍了拍,這才得以讓男人分神、獲得一點關注。
男人想銷毀內容顯然已經太遲,時弋關掉影片點進網站,發現這個登陸身份不是使用者,而是管理員。
他們竟然還在運營境外瑟情網站。
這樁樁件件的,拔根蘿蔔帶出這好些泥。
時弋預見了後頭幾天的宿命,所以在走出房子感受到月輝的第一時間,就給池漵發了資訊,傳達了兩件都不算新鮮的事,這幾天會很忙,以及睡個好覺。
期間池漵發過一條資訊,問他是否還在忙,好好吃飯了嗎,時弋只回了三個字“忙飛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池漵的資訊。
不過連續兩天收到了由餐廳直送的豪華外賣,人家送他就收,沾了口福的謝詩雨,每天都是一副拜見恩公的姿態。
某個陽光過於明媚的中午,時弋終於處理完手頭所有的事,哼著小曲出了大門,勢要呼吸呼吸大馬路上的人間塵土氣息。
讓出差歸來的林峪逮個正好。
林峪停下車放了車窗,往站在路邊的時弋喊了聲,“嘿,幹嘛呢?”
時弋聞聲偏過頭,見是林峪,又頗為嫌棄地轉了過去。
“聽說你出賣色相啦。”林峪得意,這話果然逗來了人。
“我就說你那天問些莫名其妙的話,果然啊果然,你小子前途無量。”林峪都不給時弋還口辯駁的機會,車窗也不管了,一溜煙開沒影。
前途無量,做情人的前途無量,借你吉言吧。
時弋想到這,又正巧看見姐牛肉麵館前,正有工人在修那個壞掉很久的“麗”字。
該聯絡了。
再久一些,他這個人就要在池漵的世界裡被抹掉了。
可池漵的電話無法接通。過了幾分鐘他又打了一遍,仍是無人接聽。
也許在忙,時弋想,忙起來顧不上電話再正常不過。
他打車回了趟家,所有的塵垢隨流水滾進下水道,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他頂著半幹的頭發就陷進了枕頭,然後薄薄的被子也要將他淹沒。
手機一聲震動。時弋掙紮了會,還是睜開了眼。
是一個地址資訊,來自池漵。
他的睏意全消,一骨碌爬起來,拎著手機就出了門。
等計程車停在面前,他透過車窗看見了自己的家居服穿搭,黑白條紋短袖與黑色短褲,幸好腳上是套了帆布鞋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