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又拉了兩下,裴野沒辦法,只好偏過臉去,一轉頭,就被啄了一口。
還帶著濕氣的嘴唇,在裴野臉上貼了一下,時青眨著眼睛,有水珠從他發梢滴落。
“你都好久沒親我了,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嗎?”
裴野只愣了一下,就迅速反應了過來,手裡拿著浴巾利落地把他一裹,回應了一個深吻。
上次親近的記憶好像也隨著水汽模糊了,時青的動作很生澀,全靠裴野一步步耐心引導。
“閉眼。”裴野說。
時青卻緊貼著他的嘴唇,“我要看著你。”
一吻畢,兩人的臉頰都染了緋色。
時青的手不老實地亂動,連帶著裴野半身衣裳也濕了個透,都分不清是誰要來洗澡了。
裴野低頭看了一眼,幸好自己帶了一身換洗的在外頭,“我去換一身。”
時青拽著他腰間不讓走,“一起。”
裴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趕快換上衣服出來,這裡面沒暖氣。”
病房裡的中央空調效果一般,浴室裡已經沾不了什麼暖意,就關上水的這一小會兒,時青的手就涼了不少。
他仰著下巴,手一點沒松勁兒,指尖勾了下,似有所指,“但是你摸起來挺熱的。”
“時青。”裴野喊他。
一聽到自己大名,時青撇了撇嘴,松開手縮回了簾子後邊,半晌丟出條浴巾,水聲又響起來。
“把我衣服也拿進來吧哥哥。”
裴野等了一會兒才出浴室。
他不是不理解時青這種行為,就像小孩子爭糖果,好吃的和愛吃的總是想要一再確認,確定還在自己的口袋裡,但並不吃,而是要把最好的留在最後。這種確認,不過是給自己安全感的一種方式罷了。
提著濕漉漉的領口,裴野一開門,正對上病房門口正要推門進來的人。
時國英和他一對視,趕緊退出去又看了一眼門牌號,確認過了才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裴野才問,“你誰啊,這不是時青的病房嗎?”
“你是哪位。”裴野盯著這個中年男人,下巴冒了一圈青茬,頭發邋遢地堆在頭頂,看著憔悴極了。
“我是他爹!”時國英粗聲道,一喊出來好像給了自己不少底氣,“你又是誰啊?”
這粗聲粗氣的樣子一出來,裴野就想起了這人掛電話時的態度,掃了他一眼,隨手拽下上衣又拿了另一件換上,大馬金刀地往床邊一坐。
“我是他債主。”裴野說,“正好,你是他父親的話,把錢還了吧。”
“什麼?!他欠債了?欠你多少?”時國英警惕地後退兩步。
裴野一捏手指,“這個數。”
本來看到裴野那一身腱子肉,時國英就已經心生退意,一聽時青還欠了這人的債,更是想趕緊離開。
但時國英還是虛張聲勢,“他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欠你這麼多,他欠你什麼了?”
裴野手撐著床邊沒應,只淡淡把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