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看著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端著牙刷杯具在邊上看完了時青洗漱全過程,還是沒開口。時青被他看得有點難受,他也沒照鏡子,不知道昨天摸黑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迎著打量的目光,不自在地開了口:“何希哥,有話要說?”
何希就等他問呢,“你和老闆在一起了?”
“啊……嗯。”時青點點頭。
何希驚得連退三步,“那你不就是我老闆娘了?”
“……”時青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但還是穩穩當當地點了頭,“怎麼了嗎?”
“那你以後還能來店裡當廚子嗎?我要是對老闆娘點菜,會不會第二天就因為左腳先踏進店門被開除。”何希問。
時青沒想到他糾結了半天,想的是這個,鬆了口氣,“當然可以啊,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當然、當然!”
何希捋了把紅毛,神清氣爽,又好起來了。
等人走遠了,時青把“老闆娘”這個稱呼琢磨了兩遍,後知後覺品出些不對來。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回程路上,何希沒再糾結和誰一輛車的問題,很自覺地上了荀知禮的車,滿臉興奮,像聽見主人出門留自己獨自在家的比格,就等著車門一關開始怪叫。
時青上了車,一反常態地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繫好安全帶,就坐得闆闆正正的等出發。
裴野看著他有點想笑,伸手在他脖子後面掐了一把。這是他昨天的新發現,時青一碰脖子就受不了,尤其是後頸,簡直是一鍵暴走的程度。
“幹嘛呀!”
果不其然,剛動手,時青就拍開他的手捂著脖子躲開了。
裴野問:“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就是說我以前很吵咯?”時青幹巴巴地反問。
“?怎麼了?今天起床沒喊你?”
“誰要你喊了。”
“那是早飯不合胃口?”
“我很挑食嗎?”
“沒有。”裴野頓了頓,“嘴疼不想說話?”
“裴野!”時青立刻炸毛了。
卻聽對方悠悠地應聲,“在呢,小乖。”
時青瞪著他,“不許那麼喊我!”經過昨天一晚,他都快對這稱呼ptsd了,今天早上林語諒喊他喊得他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只能說姜還是老的辣,裴野白天不聲不響的,有什麼醋勁都等到就剩兩人的時候發。
時青光是想著就臉熱,忍了忍,還是發作了,把自己的衣領一翻,手指著側頸,“你看看,留印子了都。”
裴野挑了下眉,“小乖,我背上可不止一道。”
“啊啊啊——”時青伸手去捂他,“都說了!不許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