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砸了就怨你,賺不著錢我找你要!”
“你敢,我給你兩『逼』兜耳瓜子的意思)的,快看客人哇,回頭下團再聊!”
陸川領著旅遊點兒上負責管包的小姑娘那仁花來到了蒙古包前,21號、22號、23、27號、29號、35號蒙古包的門相繼被開啟了,人們按照每個包規定的人數,自由組織鑽了進去。陸川看到所有客人都進包後,轉身對著白麗麗說:“白導,這裡晚上有私陪床,上下輔的,你住不住,要住我現在給你佔床位去,要是不住我看還有空包,試試能給你要一間?”
“啊?是好幾個人睡一間麼?”
“對,草原上就這樣,只分男女,不分別的,都是大房子,一人一張床,上下鋪,全陪、地陪、司機誰佔了誰睡”
“那我還是不要嘍,好多人住一起,我不習慣,也覺得不安全,你給我找個包吧!”白麗麗面『露』難『色』,其實她的顧慮也在常理,好像車馬大店一樣的私陪房裡,人員渾雜,良莠不齊,說不好就有喜歡順手牽羊的人大晚上偷東西,白麗麗身上還裝著團款,啟敢在這樣的房間裡睡覺。按照旅遊圈裡的行規,導遊不管是全陪還是地陪,包括司機,都不能和客人同吃同住,即使有空房也不能行,必須另開房。在草原上,一般情況下蒙古包是住不滿的,客人今天來明天走,流動『性』很大,加上陸川和草原點上的經理關係很好,跟他說一說,額外開個包出來一般是沒有問題的。
“行,那你先在23號包等著,我去給你聯絡。”陸川走了,白麗麗鑽進了23號包,裡面是幾個女人正在聊天。
“白導,咱們幾點吃飯啊?”紅姐看到白麗麗進來了,以為是要吃飯,提前先問了。
“稍微休息一下,陸導一會兒會通知大家的。你們一路上感覺這裡的服務怎麼樣?”白麗麗在等待的間隙開始了你的客戶調查。
“挺好,挺好,陸川這個小夥子還是蠻不錯地,講得好,歌唱得好,服務也挺周道地,我們挺滿意,就是有點小意見,白導,你看這個包包裡的棉被怎麼都是『潮』『潮』地,這到晚上怎麼蓋嘛,能不能給換一下?”一位大姐開始挑『毛』病了。
“對啊,你看這包包裡,沒的床,我們六個人晚上咋睡啊,躺都躺不下!”紅姐也跟著指出一點問題。
“沒關係,一會陸導回來,我跟他講一下,幫你們解決就是了!”
幾個人閒聊著。
“白導,你的包安排好了,過去吧!”過了十五分鐘,陸川回來了,他低頭進了蒙古包。
“41號,給你,這是鑰匙。”
“陸導,剛才客人反映這兒的棉被『潮』『潮』地,能不能給換一下,還有她們覺得六個人一個包很擠,睡不下!”
“噢,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草原上剛下過雨,地面反『潮』,整個空氣都是溼的,所以被子也不怎麼幹,這種情況在草原上很常見,其他包也都類似,草原上的住宿條件是艱苦了一下,大家將就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我們回到市裡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實在不行的話,下午你們有人不外出的話,可以把被子搭在包頂上曬一曬,也能管點用,但是作用不是很大。睡覺的問題嘛,好解決,你們感覺睡不下是方法不對,在蒙古包裡睡覺不能像睡床一樣一個挨一個的睡,大家要頭朝外,腳朝包的中心位置,轉著圈地躺,這樣腳也能伸開,人也不會緊挨著。”陸川坐上去給幾個女人示範了一下具體的躺姿,大家這才明白怎麼床覺。
這時,紅姐說話了:“唉,我說陸導,你就躺在我們包裡別走了嘛,跟我們講講故事聊聊天多好,我們幾個好喜歡聽你說話噢,特別是我們的白導,聽你唱歌聽得都臉紅嘍!”紅姐的話明顯地是在挑逗,又是在暗示,也許只是一種無意的調侃,『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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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你喜歡人家陸川你就明說嘛,關我啥子事情,你要是想要陸川陪你,回頭我的包讓給你,我跟幾位大姐住一起好啦!”白麗麗假裝不高興地說,其實,她也知道,陸川不可能跟這群人近中年的女人合住一個包,更不可能跟這位外表韻,內心風『騷』的紅姐住一屋,憑她對陸川的瞭解,他不會是那種隨便的男人。
“喲,我只是說一說嘛,白導還有意見了撒,我到是想跟陸導好好了解一下,陸導有沒有空啊!”
陸川對這種場合見得多了,突然被這紅姐一調戲,心裡實屬是不舒服,他心想:什麼玩藝,把我們導遊當什麼了,導遊又不是鴨子,陪你打情罵俏的,縱使你有錢出來旅遊,但人都是平等的人,哪裡差下了?怎麼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這種玩笑,我還是個男的呢,就被你這樣調戲,要是換成女導遊呢,那些不自重的男客人恐怕更過份的話都能說出來。但是,導遊導遊,就是要服務的,服務就不能帶有個人情緒,縱使受了汙辱和委屈,只要不觸及人格尊嚴的底線,都得忍著,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因為客人的支言片語自己聽得不順耳就跟人家翻臉,否則,再小的事,也會變成不必要的麻煩。
陸川,開心一笑:“喲,您是紅姐吧,瞧您說的,我哪有那麼大魅力呢,我到是想跟紅姐好好交交心呢,可是我怕啊,怕啥,咱們團裡那可是有好幾們大哥都瞅著我呢,一路上我早看出來了,紅姐身邊可是老有人圍著噢,關心紅姐的也好幾個呢,我呀,幹好我的工作,為大家都服務好了,你們給個好評就心滿意足了,我照顧紅姐的時候,也得照顧那幾位大哥不是?”
陸川一席話,把紅姐逗得捂嘴直笑,其她幾個女人也跟著笑,好在,這個場面過去了,管她紅姐願不願聽,陸川是軟釘子先放在這兒了,你要再犯我,就得挨扎。
白麗麗又看出了陸川圓滑的一面,這件事被陸川處理得還算得當,即沒丟面子,也沒駁了紅姐的面子。紅姐是企業的高管,位高權重,但自從離婚以後,卻沒有再婚,然而從來沒有見到四十多歲的她有什麼愁暢和孤單,離開婚姻生活後,她的面『色』依然紅暈十足,身材也沒有哪裡顯出臃腫贅肉,反面更加富有活力,生理曲線始終保持得比例勻稱。這不外乎和她的日常保養有關係,但往根上說,再好的保養也不如異『性』激素的呵護,女人沒有了男人的滋潤就會衰老,先是心態,然後是神態,最後在臉上總會反映出來。剛才陸川提到的幾個男人的事,並不是空『穴』來風,在車上,他就觀察到後排幾個扎堆兒的男人總是主動跟紅姐聊這聊那,有的還給紅姐看手機,紅姐看完一陣壞笑,天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反正她肯定是喜歡。還有在山腳下人們上廁所的時候,紅姐下車後又反了回來,讓臨坐的一個男人遞過她的包,當著這個男人的面從包裡取了一片護舒寶,那個男人假裝正經地斜眼瞅了她拿出來的東西,紅姐發現了也沒躲。這一細節也許說明不了什麼,也說很能說明什麼,儘管它一閃而過,卻沒逃出陸的眼睛。冷眼旁觀,最能看到事情的本質。陸川當時就得出一個判斷,這個紅姐不是一般人。
“啊!啊!啊!啊!啊!啊!”從隔壁蒙古包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驚恐而急促的叫喊聲。陸川似乎就是喊聲傳來的同時,衝出了23號包。聲音是從21號包傳出來的,陸川衝到門前,單膝點地趕快詢問出了什麼問題。只見一個約麼二十四五歲的姑娘,膽顫心驚地站在蒙古包裡邊,靠著哈納片跳著,恐懼地看著腳下,跳躍中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突然她拉起了被子,一通『亂』抖。
“蟲子,蟲子,陸導,你們這什麼破地方啊,怎麼還有蟲子呢,嚇死我了!”那女人的聲音擅抖著,還埋怨著。
“別動別動,我看看!”陸川跳到她面前,抓起了棉被走到蒙古包前用力抖了抖,從棉被的褶皺看掉落下幾隻黑『色』的小甲蟲,一隻張開翅膀飛走了,另幾隻反應慢一點,掉到了地上,一個軲轆翻過身,四撒爬開。陸川重又提著被子回到了包裡,那個女人仍然站在原地不肯動。陸川把被子疊好放到一邊,安慰著她說:“別怕別怕,這蟲子不咬人,我和你們講過,咱們在草原上的住宿條件是比較差的,其實別說這一個包,全旅遊點的蒙古包裡都可能有這樣的小蟲子,見著了也別怕,別當回事就行了。我跟你們講,草原牧民的生活都是遊牧型的,蒙古包隨裝隨拆,不打地基不壘牆的,人就是在草地上鋪上氈子睡覺,有的還要在氈子下邊墊上好幾層的羊糞牛糞的,為的是祛『潮』氣,有蟲子竄門是很常見的事情,也就是在我們草原上你們能遇到這樣的待遇,別的地方還真不容易看見,這也算是我們草原上的一大特『色』。所以沒有什麼可怕的,看見蟲子把它們哄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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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這讓我們怎麼住嘛,晚上爬到身上怎麼辦?”那個女人還是不相信陸川的話。
“這你別擔心,這蟲子晚上喜歡去熱的地方,你們晚上睡覺了,熱空氣就往上走,地面涼,所以蟲子多數會聚到包頂上,不會往你們身上鑽的!”陸順一邊講,一邊用手指指頭頂。
“唉呀,真是的,那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說好了,以後要是再住這樣的地方,我可不答應了!”那個女人勉強接受了這個現實。
陸川心想,一看就是城市裡嬌生慣養長大的,沒吃過苦,自己養尊處優的,不知道苦日子是什麼滋味,一個小蟲子就把你嚇成這樣,真要見到狼,還不把魂兒嚇飛了。這還沒到牧民家呢,那裡的羊糞味兒那叫一個重,你要是習慣不了,還不得吐出來!我們做導遊的,什麼樣的艱苦環境沒經見過,在泥坑時推過車,在傾盆大雨裡趕過路,這哪有可比『性』!相比之下,陸川不禁想起了蔚蘭,那個喜歡坐在草地上撿石頭,喜歡將沙漠中抓到的小蜥蜴放在手上玩的菲律賓姑娘……
陸川看了下表,還有點時間,他挨著把每一個蒙古包都走了一遍,一來看看大家的組合搭伴的情況,兩來安頓一下人們的情緒,畢竟一個包的問題,其他包裡也同樣存在,一個人的情緒,其他人心時也同樣存在。同時,他快速地把下午騎馬的人數統計清楚,收好了馬費和風味餐的錢。這時,午餐時間快到了,要不是有那兩檔子意外出現,現在客人們應該都坐在餐桌了。他趕緊召呼客人們出了包,鎖上包門,向餐廳走去。一路上,陸川在背對著客人的時候,『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不錯,一隻羊,三條腿,三十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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