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帽子給了一個小孩了,她的帽子早上落在了酒店,剛才喊著她爸要帽子,我就給她戴了!”
陸川從身後的揹包上解下了自己的帽子,遞給了白麗麗。
“戴我的吧,挺好看的一張臉別給曬黑了!”
白麗麗下意識地推了推手:“噢,不用不用,我不怕,你的帽子還是你戴吧!”
“行了白導,這就別讓了,我帽子除了舊點,可是很乾淨的噢,讓你戴你就戴上,這是保護你呢!但是別再給別人嘍,這可是我的幸運帽!”
白麗麗笑了笑,還是接過了帽子,她略微端詳了一下,慢慢地戴在了頭上,然後朝著陸川一笑:“好不好看!”
“嗯,挺好看,這多好,手也不用舉著了,這幾天你就戴著吧!”
“那你呢?”
“我?我還用愁,天天在草原上跑,早就曬出來了,不戴也沒什麼,你就別擔心了!”
陸川掏出了煙盒,順手遞到白麗麗面前,手稍抬了一下,示意白麗麗抽不抽。白麗麗看著陸川搖了搖頭,也許她是不會當著客人面抽菸的。男導遊抽菸很平常,只要不是在旅遊車裡抽,不是在客人用餐時當面抽,或者不在禁菸的地方,比如成陵大殿裡,一般情況下沒人會有異議,但女導遊要是當眾抽菸,不僅給自己,同時也會給旅行社造成不好的影響,至少在客人心時會這樣想。男人還是比女人多一些自由!
點上了煙,陸川深吸兩口,看了看客人們都已經到齊,便從腑下取出導遊旗,在空看晃了兩圈,召呼大家出發,他先走在前面,客人們跟在後邊。地陪在前,全陪斷後,這是最基本的工作方式,地陪帶領大家往前走,全陪最後查人頭,有誰掉隊了,有誰落後了,全陪就要及時提醒,以免造成客人走失。
小悅陽,因為在車上有了第一份特殊的禮遇,所以對陸川這位大哥哥特別的親近,從下旅遊車開始,就一直圍著陸川轉啊轉,問東問西的。現在又拉著陸川的手徑直走在了隊伍的前頭。
“陸叔叔,你說草原上有沒有狼啊!”
“有啊,不過現在已經很少了,狼是很聰明的動物,它也怕人,咱們到的這片草原是個旅遊點,人總是很多,所以狼都躲到大草原深處了,我們是看不見的!”
“那,那,我在草原上怎麼沒有樹呢?我們在山裡看到好多的樹,可是到了草原怎麼一顆也見不著了呢?”
“沒錯啊,草原上的樹本來就很少,因為啊,草原的海拔高,風又大,樹的種子到不了這裡,即使到了,也長不了,為什麼呢,你想啊,剛長出來的小嫩苗被草原上的大風一吹就倒了,怎麼還能長成大樹呢!只有在背風,有水的地方才能看到樹的。下午你們騎馬時能看到的!”
“那,那,為什麼……”
小悅陽的問題沒完沒了的頂出來,可見這個孩子很信任陸川,也很好學。
不同旅遊團的客人都在集結向住地進發,縱使沒有集結號,人們的步調也如此地一致,是導遊帶領著大家按部就班地完成著行程,用自己的行動贏得大家的信任和配合。
“嗨!川兒,嗨,川兒,這兒,這兒呢!”在陸川的左後方,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導遊正在揮舞著手裡的旗子向陸川打召呼。
“唉,堆兒,今天你也來草原了?哪兒的團?”
“山東的,你呢?多少人?”
“貴州的,三十三個,你的呢?”
“二十八個。你走幾天的?”
“五天的,今天第二天。你呢?”
“三天,明天市裡送團!唉,你這團效益咋樣?”
“幾個企業的老闆和高管,應該不錯,車上醞釀得可以,下午有騎馬和點餐的,你的團呢?”
“唉,不行,撇了一路也沒見幾個有動靜的,是單位組織的團,花公款,說是集體自費的錢不好報,領導不點頭更沒有願意自己掏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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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中午把領導喝好了,下午再努努力,我們團不錯,中午你把客人跟我的客人安排得近一點,有影響就有效果。唉,你給報了多少?”陸川說最後一句話時壓底了聲音。
“馬,羊,腿。”
“我靠,你個羊糞堆兒子,跟你說過別報太高,報高容易砸團,說你幾次了,你還不改!”
“我報得高?那還有比我報得高得多呢,那不上週社的那個‘軟皮帶’一隻羊就報了小三千,一個團愣是被忽悠得點了三隻羊,我這還算低的呢,川兒,不是我說你,你每回都按規矩報低價,你團帶得也不賴,就是錢掙得不多,你咋這死腥呢!”
“人家‘軟皮帶’靠得啥能忽悠到那麼錢,你有她那本事呢?你是多長了東西了,還是切了多餘的東西了?再說,賺錢也得差不多點兒,你還指著一個團把一夏天的錢都賺了?別太貪了!”
“我靠,我可沒那種另類想法,人家肯付出,爺沒那本錢,再不抓緊機會,冬天喝西北風啊!”
“行啦,別這閒扯了,你自己看著辦哇,我看你快把客人領遠點吧,我的團報價低,回頭要是跟你團裡的人通了氣,不把你的團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