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想的淡淡,嘆了口氣,也沒打算就這麼坐視不管。
溫鶴南既然給了提點,她也不至於就這麼悶聲不響地吃個虧。
何況要想解決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現在在付氏裡位置坐的穩當,跟張家的人聯系也不是什麼難事。有人想對她做出點什麼,為的大概也只是讓她能離傅平生遠一些,付岑想了想,反倒是繞了個圈子,見了見張家幾位少爺裡說得上話的一位。
兩家本來就有合作,找個生意的由頭吃飯,再把事情擺明白了,也挺輕松。
那個人千算萬算,也漏了一點,雖然張家娛樂圈那位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好糊弄,他背後的家族可不喜歡看見自家人被人利用。
結果這麼一找,反倒是把情況弄得更清楚了點兒:當天那情況,是人家女演員想借這個機會,跟張老三攀關系,卻沒想到對方在這方面是個重口味的,玩的很開,公共場合就要動手動腳,當即就後悔了,被嚇了回去。
張老三被家裡人拉過來給付岑苦哈哈地賠禮道歉,道歉完了,付岑還沉浸在自己果真是出手管錯了閑事的震驚裡,待看著人走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不再多糾結這件事了。張家在娛樂業還算有點兒分量,之後肯定有他們的安排,她也不太想再把心思分給多餘的人。
只不過這麼一通轉下來,她倒在床上了,卻是難得出神。
這還是她人生裡頭一回出手進行所謂的還擊,付岑想的迷迷糊糊,糾結來去,思緒裡又是溫鶴南冷冷淡淡的一席話,對方說她心軟是說對了,說她心軟是個毛病,也對了。
付岑一覺睡的沉沉,第二天接了中介人的電話要出門看房子,卻發現宅子門口停了輛挺陌生的車,她人還在驚奇,就看見窗戶降了下來,裡面的人露出張臉,朝她微微點頭。
付岑僅剩的那點兒睡意一下就沒了。
原因無他,全因為裡面坐著的人,本來該是跟付家不對付的人物。
溫鶴南從從容容地坐在車裡,卻好像一點沒覺得這地方他不該來。
“付岑。”
聲音溫柔平靜,喊的是她的名字,不是敬而遠之的稱呼。
付岑正在下樓梯,差點就一哆嗦崴了腳,好半天才淡定了下來。
等人坐上了車,又溫和地問了她目的地,付岑恍恍惚惚地說了,才終於沒忍住,喊他:“溫先生您……”
溫鶴南搖了搖頭,沉靜淡然地看著她:“聽起來像是比你老了幾十歲。”
付岑懵了一下:“啊?”
溫鶴南氣定神閑,泰然自若:“您。”
指的是她對他的稱呼。
付岑這下摸不著頭腦了,先不提他這話的意思,光是他作為溫家的掌權人出現在付宅,這件事就有夠奇怪的。可一大早起來,她看家裡的李媽陶叔好像都沒什麼反應——既然沒反應,那就只有可能是家裡有人交代過了,所以才會讓人過來。
如果要說今天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付成樂一大早起來,扭扭捏捏地對她說了聲早安,付父晏琛不在,阮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又走神了?”
溫鶴南突然開口,聽起來有些無奈。
付岑下意識搖了搖頭,搖完了,又覺得自己這點兒故作遮掩的套路實在太嫩,幹脆只能扯了扯嘴角,回了個有些尷尬的笑。
溫鶴南卻很淡定,表露出的態度也很理解:“小姑娘,是該胡思亂想的年紀。”
善解人意,又溫和大度。
付岑咳嗽一聲,感覺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也沒弄明白這個人過來到底是想做些什麼。
結果溫鶴南送她到了跟中介約好的地方,好像也沒打算走,一路上就這麼跟著,時不時出言提點兩句,中介就領略到了這個人的厲害,一時間態度放得更真誠了,好像生怕又被點出什麼不到位的地方。
這樣下來,付岑房子也沒看的有多認真,一路上心裡頭打鼓,還在琢磨自己時不時又哪裡招惹到了面前的人,反倒是被溫鶴南看出了思緒飄忽。她這裡一心二用,勉勉強強看完,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又被人幹脆帶到了休閑山莊坐著,說是找個地方,讓她好好發呆。
付岑簡直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