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叫天真,那我也無可反駁。”
付岑頓了一下,又道:“……這個人情我會還的。”
她說完這句,站起身,認認真真地鞠了一躬,並沒有去碰擺在面前的手機。
溫鶴南的表情看不清楚,整個人依舊像是淡漠的神祗,事不關己,高高在上,也沒有攔著女孩出門。
他只是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依舊清貴俊逸,刀槍不入。
包間裡只剩下了一個人,再沒有別的聲音。
半晌溫鶴南扶住了腹部,那股隱隱作痛的感覺依舊在,從早上持續到現在,火燒火燎,只是這個時候喝了咖啡,胃裡更覺得疼痛。
也難怪,這毛病持續了多少年,他都快忍得忘了。
只是一向這樣擅長掩飾自己,說話間一絲一毫不適都不露,連周圍離得最近的助理秘書都覺察不了,彷彿只要一直這樣下去,就能真正地忘記疼痛。
他現在臉色一定白的嚇人。
溫鶴南想起從小到大的很多個夜晚,他都只能咬了牙縮在被窩裡,顫顫巍巍地從床頭拿過藥,吞了倒頭便睡,否則就會成為老爺子嘴裡的軟弱不堪。他已經有一隻耳朵不再健康,也更不想成為軟弱不堪的人。
溫鶴南試圖站起身,抬了抬眼鏡,想起剛剛出門的人,表情冰冷。
這該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單獨見面,女孩跟他攤了牌,甚至對他那點兒所謂的威脅式的勸阻不以為然。
這樣一想,反而他才是多管閑事的那一個。
溫鶴南從來是冷靜的嚇人,連帶著這時候行事,也是有所計劃的。他覺察到了自己的那點兒動搖,忍不住放任一次,落的這個下場也是自討苦吃。既然是自討苦吃,那也得一樣受著,他連看待自己生活都仿若旁觀者,這時候也一樣。
或許她確實不該變,如果真的變得殘酷冷漠,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願望達成,還是覺得失望。
可眼下情況已經如此,如果不再見面的話,那就算了。
他這樣的人,終歸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溫鶴南又坐了下來,放任那股疼痛在身體裡蔓延,又拿過手機,想要撥出一個號碼。
而如果——
門就是在這個時候開了的。
付岑匆匆忙忙跑回來,頭發還有些紛亂,看著倒在座位上的他,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長長地出了口氣,好像是慶幸自己趕了回來,不算太看不清情況。
“……抱歉,”她跑的匆匆忙忙,也是因為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剛剛就覺得您好像臉色不太好,需要幫忙嗎?”
——如果再見的話。
他那點兒骨子裡的蠢蠢欲動,可能就忍不下去了,會把他整個人吞噬,也把其他的冷靜從容,全部毀掉。
那就完了。
溫鶴南倒在座位上,整個人藏在陰影裡,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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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顧熙夕和十七七姑娘的地雷=3=!
這個女演員之前出場過兩次,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
其實這件事本來是該發生的共通劇情,因為都被溫姓先生解決了所以沒發生。只不過其他線看不到小舅舅攤牌,所以岑妹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