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之前不同,這一場夢,觸發了太多之前記憶裡沒有的,需要順著劇情推進才能回憶起的故事。
付岑在夢中痛苦得渾身發麻,最後是在一片亮色中睜開了眼睛,哪怕是聽了系統提示,也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跳不止。
“……媽。”
她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得到的卻是床邊的一聲輕笑,低低沉沉,顯然是出自於男人。
“付小姐情緒激動我很理解,”床前的人手上捧了一本書,見她醒了,才順手放在了床頭,聲音淡淡,“但也不至於糊塗到分不清人吧。”
眼前的人顯出一張俊逸的臉,光下眼神如夜,襯得淚痣蠱惑人心。
“……溫先生?”
那張臉微笑著,極為憐愛。
付岑恍惚了一下,才終於理清楚了自己的所在地,餘光掃了掃四周。
入目都是一塵不染的極白,分明是有些像醫院的顏色,但傢俱卻是臥房的擺設。
“這是客房,”溫鶴南臉上戴著眼鏡,只是打扮卻換了一身,再輕松不過地開口,“你之前突然暈倒,我讓醫生來看過了,說是情緒激動所致,溫某雖然想事情盡快了結,但也不至於對一位女士置之不顧。”
“你可以多休息一會兒,或者……”
付岑盯著自己的手掌心愣了好一會兒,頭一次面對面前的人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溫先生,我能先打個電話嗎?”
溫鶴南倒也不見惱怒,眉毛一挑,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又有禮地退了出去,一點不見不滿。
秘書人在外面候著,看他出來了,也終於出了口氣,上前問還需不需要什麼。
“……暫時沒什麼需要的。”
溫鶴南彎彎嘴角,回頭望了一眼門板。
現在最需要安撫的是裡面的人。可惜在這裡,她註定得不到想要的安撫寬慰,也得不到最好的療傷藥物,出自自己在乎的人的愛意。
這姑娘始終還是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缺愛的人。
真可憐,溫鶴南溫柔地嘆息,又殘忍地想。
哪怕方式相似,她始終做不到像自己一樣,沒有資本時任人傷害,蟄伏再起時,扳倒和傷人也是不留情面,對著溫家那群吃人的老頭能找準時機,掐住命脈,才有了得勝北上的機會。
這些都是傷人傷己才能換來的。
他本來還以為付岑的暈倒是對方時機算準,故意製造的巧合,但後來看人暈倒後不停冒冷汗的狀態,就知道自己是猜錯了。
夢中的女孩嘴裡叫著的名字,他靜靜坐著,雖然是無意間聽到,但是也不會聽不出來。
——晏琛哥哥。
“……喂。”
房間裡電話被接通了。
付岑坐在床上,聽著耳邊沉沉的聲音,明明是一如既往地值得人依靠,卻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酸澀不安的情緒。
她初次回國那時,內心面對著晏琛時不時會閃現出的所謂複雜摻雜了些憤恨的情緒,彷彿也終於有了答案。
付岑想起夢中付母的話,覺得自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飄忽的,只能收歸於虛假的平靜裡。
付岑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才幹著嗓子開口:“……大哥。”
※※※※※※※※※※※※※※※※※※※※
謝謝打醬油的喵姑娘的地雷=3=
岑妹:計劃通
大家估計也看出來啦,大哥小舅舅是家庭線,周老師小傅是校園線,不要慌一個個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