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似乎很開心?”
雲婠婠的咧嘴笑僵硬在了臉上,她慢慢收回表情,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問道,“查了幾日,白磷的事情可有進展?”
“經過魔衛多方調查,可以確定引白磷下千珩山之物與魂與樓有關系。”
“魂與樓,本尊記得好像是寒逐月的産業,還有那個色授樓。”
“是,魂與樓和色授樓背後的主人都是寒逐月。”
“他倒是厲害,魂與樓開在般若城,色授樓開在伽羅城,揹著本尊也就罷了,還如火如荼的霸佔了魔界三大銷金窟的其中之二。”雲婠婠敲擊著桌面,好笑的說道,“你說傾墨羽可知道色授樓背後之人是寒逐月?”
“屬下不知,但色授樓在伽羅城開了四百年都無事,想來他們之間的牽扯很是平衡。”
“呵,利益罷了,對了,剛才本尊好像看到了一本奏承是關於魂與樓的。”雲婠婠翻著剛才看過的奏承,結果全是萬花齊放和山海更疊,她沒忍住抱怨了一句,“你將這些奇山奇水放在一起幹什麼,白瞎了本尊的眼睛。”
“遵尊上的吩咐,將三城的奇景都收攏起來,以備尊上挑選。”
“挑選?遊玩?”
“是,尊上若是看到心儀的地方,便好帶仙君青昱去遊玩。”
額,雲婠婠一臉尷尬,原來小醜竟是自己!
“呵呵,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後都不必再做。”雲婠婠看著閻十七低下頭,以為是自己的態度冷了些,她又道,“當然,若是十七看到心儀的地方,與本尊說說,本尊若得了空閑便與你同去看看。”
雲婠婠說完便又低下頭去尋奏承去了,沒能看到閻十七眼裡閃爍的光芒。
閻十七扯下輕笑的嘴角,故作沉聲道,“半個月後,魂與樓宴請魔界各方貴族齊聚那間,據說鎮場拍品乃萬年才凝聚一顆的深藍鮫珠。”
“對對對,找到了。”
雲婠婠從奏承裡面取出了邀請銘玉,玉乃極品,水潤間便若有山林可見,她輕聲道,“真不愧是魂與樓,邀請銘玉都如此的大氣。”
也不愧是他寒逐月,邀請銘玉都送到她這裡來了,明顯是想要賺她一筆的打算啊。
“那尊上準備何時出行?”
“過些時日吧,今日枝鷂受天君之命來了魔界,想來與青昱有事相商,本尊總得將人送走了再去般若城吧。”
“聽聞尊上讓綠瞳直接將枝鷂領去了重仙殿?”
“是啊。”雲婠婠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這時辰不早了,陪本尊用完膳,我們也該去重仙殿了。”
雲婠婠是看慣了魔宮裡的陰暗邪氣,這驟然間如臨仙境還是讓她驚愕了一會兒。
她突然想起系統曾與她提起過的事情,重仙殿是原主特意為青昱建造的殿室,裡面的物什乃原主親自過目所置,全憑了青昱的愛好和習慣。
原主聽聞青昱愛鈴蘭仙虞,便折了殿門前的花木,費勁心力,在魔界裡種下了這一裡的鈴蘭仙虞花林。
她只知原主極盡一切的對青昱好,但著實沒想到,這鈴蘭仙虞能美成這樣。
雲婠婠眸色微合,滿樹的鈴蘭仙虞灼白盛開,如深冬裡的白雪鋪就一色,連綿不絕,柔嫩的花枝在雨露裡微顫,帶著夕陽將歇未歇的驚豔驀然撞了她滿眼。
柔白的花尖彎曲的剛好,似掩非掩的朦朧將花穗的嬌豔欲滴襯託的格外有致,淡淡的幽香如有香蜜般引得人心神嚮往。
她想起了綠瞳曾在書信裡的埋怨,便是說鈴蘭仙虞在一夜之間,仿若蛻變。
昨日還是枯槁枝丫略顯悽涼,今日已是花枝舒展滿園綻放。
她似乎都能聽到綠瞳在她耳邊囉嗦的說道,“尊上精心照顧百年,竟比不上仙氣一瞬,什麼說開就開,真是氣人。”
若不是先將她支開了去,她定然是要這樣說的。
想象著綠瞳咬牙切齒的埋怨,雲婠婠有一瞬間的悵然,倒不是為這花開幾時,逢不逢時,而是因為在原書中青昱從未入過魔界,更別說看見過這重仙殿。
原主的一切心思,終究死在了屬於女配的命運裡。
痴情多被薄情負,而這薄情僅僅是對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