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方才兩人最親密時,她也只是羞澀地端莊著,未露出這般嬌憨姿態。
諸葛亮心底酥軟,複躺了回去,將軟玉溫香攬進臂彎裡,俯身親了親她嬌豔的紅唇。
寶釵又夢到了大觀園,昔日依然滿是生機的大觀園。
她坐在橋頭看魚,遠遠瞧見寶玉、黛玉經過,兩人許是鬧了別扭,互不搭理。
寶釵拿著一柄羽扇,軟軟的,有些紮人,卻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她忍不住將羽扇貼在臉上,看寶、黛二人並肩走遠。
忽然,黛玉身邊的不再是寶玉,而是一位穿淡鵝黃袍子的男人,高大俊朗,天神一般。
兩人越走越近,直至親密無間。
寶釵抱著羽扇,真心地笑了。
然後,她就醒過來了。
月光透過紗帳,照在床上。
她手中的不是羽扇,而是男子的臂膀,面頰旁是男子的頭發,怪不得夢中有些紮紮的。
她翻過身,眼前人的面容近在咫尺,色澤淡而薄的唇,高挺的鼻樑,俊逸的鳳眼,這是屬於她的良人。
她靠進良人的肩窩裡,感受著呼吸交融的溫熱,又睡熟了。
再醒來時,陽光灑滿帳子,床上只有她一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身邊還抵著一條柔軟的靠枕,像是怕她滾落床下似的。
寶釵坐起身,身上已換了一套簇新的褻衣,她面色緋紅,赤腳走下床,要去找衣服來換。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諸葛亮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拿著一卷書走了進來。
寶釵受了驚一般,將自己藏在屏風後面,雪白柔膩的小腳驚鴻一瞥。
諸葛亮忙轉身退了出去,拉上了門。
昨夜那個會依偎著他撒嬌的小妻子,又要變成端莊穩重的賢妻了。
果然,他在廊下站了不到一刻鐘,打扮妥當的端莊女子就走了出來,福身行禮:“夫君!”
諸葛亮也彬彬有禮地回禮:“夫人!”
他心下暗暗有些後悔:起得太早了,否則還能被愛妻多依偎溫存一會兒,下了床就沒機會了。
諸葛家已沒有長輩,只有兩位出嫁的姐姐,昨夜留在草廬沒走。
聽到新人起身,兩位姐姐一起走了出來,笑道:“昨日累了一天,何不多睡一會兒?”
寶釵臉更紅了,她自幼所受閨訓,皆是早起服侍丈夫、伺候舅姑,沒想到因連日失眠,竟成了全家起得最晚的人。
她淨了手,親自煮茶,要為兩位姐姐敬茶。
諸葛蘭、諸葛蕙一起擺手道:“不用,不用,咱們家沒那麼多虛規矩,你與二郎過好日子就成。”
草廬沒有廚娘,寶釵帶來的陪嫁丫鬟梅鹿也不會做飯,兩位姑姐便與寶釵一起下廚,說說笑笑做了簡單的湯飯。
吃過飯,姐姐們起身回家,諸葛均外出讀書,草堂內除了丫鬟、童子,就是諸葛夫婦二人。
諸葛亮坐在廊下讀書,寶釵帶著梅鹿,收拾嫁妝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