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大作,雷鳴電閃,狂風席捲著暴雨洗刷著整個大地,發黃的樹葉被大風捲起,被大雨鞭笞。然而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穿透風雨中淒涼的慘叫聲。
“喲,小子,你醒了。”黑衣老大低頭看了一眼臂彎中的人,見君無祭已經醒來,故意提高音量。
花黎歌腳步微頓。
君無祭抬眸看他,出乎黑衣老大的意料,對方眼底絲毫恐懼不見,倒是勾唇邪笑,輕眯眼睛。一時之間,他竟從君無祭的眼裡看到了比紅衣女子眼中更為瘋狂的戾氣。
沒多在意手中小小少年眼中的變化,在看到自己的手下在和花黎歌的戰鬥中漸漸處於下風,黑衣老大此時也明白了這十個人被殺也是遲早的事,手一揮,對身邊的人命令道:“你們也給老子上。”
“是!”留下了兩個黑衣人護在黑衣老大左右,剩下的七人也圍了上去。
花黎歌見狀,餘光打量了周圍一番,一個翻身跳躍,隨即退出了又小又破的木屋。黑衣人們更是緊追不捨,提起兵器衝出木屋。
屋外,大雨傾盆,紛紛落在花黎歌等人的身上,一盞茶的時間便全身溼透。以一對十,還能有體力撐到現在,這個女人實力不容小覷,黑衣人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雨水從花黎歌的臉上滑落,不知為何,竟讓花黎歌頓感體內一寒。
“呀啊——”黑衣人再次將花黎歌包圍,衝了上來。
黑衣老大抱著君無祭緩緩走到房簷下,彷彿看戲一般,悠哉非常,嘴邊嗤笑一聲,實力強又如何?女人體力不敵男人的體力,更何況還是以少敵多,這個女人實在是不自量力。
“你說,最後她會不會死在我的身下。”黑衣男子看著君無祭,滿眼淫意。似乎他已經認定花黎歌會因為體力不支,最後會輸。
聞言,君無祭眼底憤怒升騰,殺機盡顯,笑裡諷意不遮,明明聽起來只是普通的童稚聲而已,卻富有魔性,令人心底一顫:“我說,你會死在我手裡。”如今他的魔力在日益恢復,雖說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對付幾個無知人類,簡直是綽綽有餘,絲毫不費餘力。
“哼,好大的口氣!”黑衣老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彷彿對方在說一句廢話。
君無祭揚眉,手中魔息湧動,嘴邊嗤著一抹嗜血狂煞的笑意,墨黑般的黑瞳徒然變得深紅起來,如血般,目光直射黑衣老大的頸脖,似乎在告訴對方他的目標就是那裡。
被君無祭那雙突變的眼睛驚嚇了一跳,黑衣老大心底一顫,不好的預感剎那間湧上心頭,下意識正想甩開臂彎中的君無祭,卻不料眼前的小孩早已看出了他的想法,快速出手,啪地一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救……”命字還未脫口,君無祭眯眼,小手微微使力,雨夜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黑衣老大白眼一翻頭一歪,呼吸消失,死了。
黑衣老大咚的一聲倒在地,君無祭迅速從他的手中退出,抬頭看向了身旁被留下來的兩個黑衣人。他的身上散發著王者風範,霸氣側漏,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卻給兩個黑衣人一種重重且無形的壓力,雙腳一抖,竟跪了下去。
回過神來時,意識到竟然在一個小孩面前就這樣跪了下去,自尊心頓時有種被辱的感覺,一怒之下,也忘了方才君無祭對他們自家老大的果斷殺伐,連忙拔出長劍,對著君無祭的眉心刺了過去。
君無祭蔑視的掃了兩人一眼,在長劍刺過來的剎那間,抬手,瞬間用內息握住了利劍,小手稍再用力,兩把長劍當即淪為碎片。
兩人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這個小孩,像看一個怪物一般面露恐怖之色,下意識的迅速退離君無祭。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擾了花黎歌等人,自從他們老大被那個看起來弱不經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給秒殺後,他們就已經停止和這個女人撕逼了,所有人將視線齊齊移向了這個小鬼,結果這個小鬼居然毫不費力地將兵器給毀了,還一副小菜一碟的樣子,這讓他們打死也不能相信那真是親眼所見。
相對於真誠地表示十分吃驚的幾人,花黎歌倒是顯得相當鎮定。那日在魔域地界,她親眼目睹了君無祭絲毫不費吹灰之力,揮手之際便輕而易舉的滅了那眾多的叛軍,比起那兩個黑衣人的長劍碎渣,那些叛軍可是一秒鐘變灰塵好嗎?
君無祭自身如此強大,更何況他的兒子。
不過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小君出手,果真是父子,出手都是那麼兇狠果斷。
“臭小鬼,你都做了什麼?!”生怕那兩名黑衣人會像他們老大一樣葬身在君無祭手中,本來和花黎歌搏鬥的一人咒罵了一句後,提起步子邁向君無祭,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兇險的弧線。
花黎歌眼底一寒,迅速將手中的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向了背對著她欲要襲擊君無祭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