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孩卻抓著他更緊,語氣都因為恐懼而顫慄了起來“別走!不要走!佟寒,我不認識這個聲音,她不是我家保姆……”
蘇寒天隨即一愣,停下了要將自己的手抽出的舉動,驚詫而狐疑地望向眼前這個中年女人。
後者還抓著女孩的手臂,想把她帶走:“小姐,你胡說什麼呢?快跟我回家去,回頭夫人該擔心了。”
“你是誰?別碰我……”女孩奮力甩開她的手,另一隻手還在緊緊地攫著蘇寒天,順著他的手臂找準了位置,躲到他身後去。
“站住!”蘇寒天擋在兩個女人中間,厲聲道,阻止了那保姆模樣的女人上前來。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你、你是誰啊……”
“他是我男朋友!”沒等蘇寒天開口,女孩已經搶先一步回答,“勸你們這些人販子還是趕緊走。”
“親愛的,我們快回家去吧,我好害怕……”
耳畔傳來女孩瑟瑟的聲音,自己的胳膊被她搖得直晃,蘇寒天淺淺地白了一眼,在那中年女人怔然的目光中,牽上南鳶離開了。
回到公寓套間裡時,南鳶被蘇寒天小心翼翼地帶到沙發上坐下,把她的盲人柺杖放好在一邊後,去洗乾淨杯具準備倒水。
家裡那隻拉布拉多在chapter49裡提到過,蘇寒天把宋楚卉送來的夜宵給了這隻狗狗),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搖著尾巴朝南鳶撲過來。
南鳶微驚了下,腿上傳來一股毛茸茸的感覺,她略微遲疑地朝著腿邊伸手過去,撫了撫它後,馬上認了出來這是自己曾經養的那隻寵物。
“球球?”南鳶頓時笑逐顏開,雙瞳雖然無神,卻含著驚喜之下的笑意,“球球,是你嗎?”
蘇寒天蹲下身,伸手給它順著毛:“我給它改名叫丟丟了。”
“這麼些年,你一直照顧著它嗎?”
蘇寒天只是輕聲“嗯”了一句,沒再說其它。
其實那天他是想去找她的,在門口又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該進去,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看到她的這隻寵物狗被扔了出來。
他連忙把它帶回家,發現球球身上都是傷,餓得只剩下只剩下皮包骨了,他帶它去了寵物醫院,然後帶回家細心照顧著,總算把它養到如今這般健康漂亮。
他握住南鳶的手,把手中的杯子緩緩放在她的手掌心裡,並讓她的手包住它:“說吧,那人到底是不是你家保姆?”
捧著杯子的南鳶,身形忽地一滯。
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如是說:“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蘇寒天於是順著這個問題問,眸色深沉地看著這個女孩那已無任何神采的瞳仁:“那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上個月遇到車禍,視覺神經傷到了,現在還在治療,下個月還有一場手術。”回答後,南鳶捧起杯子,喝了口裡面那碧清的茶水,再次開口時,聲音裡染了幾許悲色,“或許這就是報應吧,誰讓我前些年做出這樣的事情……”
腦海裡某段黑暗的記憶迭入腦海中來,蘇寒天閉了閉眼睛,眉心現出幾道清晰可見的紋路,整個人在微微發顫,情緒似乎是已到崩潰邊緣。
他站起身,嘆了聲氣道:“我送你回家吧。”
手指牢牢地攀著杯子邊緣,南鳶聲線略顯戰慄地問他:“你、你要趕我走嗎?”
“你們家保姆不是說了嗎?你不回去,你媽媽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