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想玩遊戲嘛?”對著毛茸茸,許南清總會不自覺將聲音夾起來,她往烈風蓬鬆毛發搓了好幾下,“這兒太窄了,咱們玩不起來,姐姐帶你去寬敞點的地方玩,好不好?”
說著要帶它去別處,許南清抬首要看路,猝不及防撞進寒山月汪著笑意的桃花眼裡。
她只當他不放心烈風一隻狗在外頭玩耍,伸手要從寒山月手中接過狗鏈。
“殿下您忙公務去吧,烈風有我看著,出不了事。”
她指尖正要碰到銀鏈邊,寒山月手忽地往後撤了一大截。
“逗這麼久的狗,終於想起本宮了?”
許南清撲了個空,也不敢惱,她只好收回手,同他講理。
“抱歉,方才忽視殿下,是我的過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殿下切莫怪烈風,您想要怎麼罰我?”
“真如此想領罰?”寒山月勾了勾手,明擺著是副招貓逗狗的模樣,“那罰你入書房伺候。”
“可否緩個一時半刻?等我溜完烈風……”
“遲了。”
寒山月慢條斯理找了個樹樁,細細將狗鏈子綁了上去,“它留在這兒看門,你什麼時候伺候結束,它什麼時候回狗窩。”
“汪汪汪!”原本可以行動自如的烈風遭到束縛,不滿大叫起來,卻被寒山月彈了一腦瓜蹦。
“你把你二主子坑慘了,還有臉叫?”
許南清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二主子”是什麼稱呼?聽上去奇葩又合理。
“進來。”寒山月招呼她入書房,隨後將李順喚來,“教她規矩。”
李順是人精中的人精,不難看出寒山月並非要給許南清立規矩,只是找個由頭,將許南清留在身旁罷了。
他沒敢讓許南清幹重活,只教她硯墨,便稱肚子疼要去茅房,迅速溜出去,留裡頭兩人共處一室。
磨墨動作單一,手痠不說,還令人發困。
許南清一手磨著,累了就換一隻手,不出半刻,兩隻手掌心都黑透了。
見寒山月目光盯著奏章,不像是有閑情督查自己,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用沒沾到墨的手背揉眼,努力將上下打架的眼皮分開。
莫說百獸處裡的活挑人,侍女要做的也一樣,尋常宮女的活兒,她還真不一定能幹得不過來。
“這麼早便困了?”
寒山月倏然發話,打斷許南清“行行出狀元”的思緒。
“抱歉殿下,可能是昨夜睡得太遲。”
“你睡得很香,在本宮的榻上。”
許南清下意識想問一句“你非我,安知我睡得好”,便聽寒山月淡淡道,“本宮看了你一夜,連你何時翻身都曉得。”
“……還真是麻煩殿下了。”
“是挺麻煩,以後少生病。”
許南清直言做不到,“殿下,生病這種事情,我實在控制不了。”
寒山月筆走龍蛇,在奏章寫下最後一個字,抬首望向她。
“可你一生病,本宮就晝夜難安,你說,這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