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清定睛一瞧,大駭。
寒山月在溜烈風?
他不是忙得很,連吃飯睡覺都得看公文麼?為何忽地有閑思遛狗?
“殿下今日心情不錯?”她走上前,話音剛落,便被烈風撲上來。
“嗷嗚嗷嗚——”
烈風在東宮附近轉來轉去,體力消耗不少,卻一直沒吃到口好吃的,正委屈著,見飼養官總算回來,忙不疊拖長調子叫了起來。
“拒絕林明遠,是步好棋。”
寒山月沒收狗鏈,任由烈風沖過去,“只是國公那老狐貍開的條件如此豐厚,你當真一點都不心動?”
許南清並不意外她前腳剛出國公府,寒山月便知道她在裡頭說了什麼話。
他心眼多,眼線更多,她惹不起,也躲不開。
“不心動,我不會因為婚姻,成為任何一個男人的附屬品。”
她接住烈風爪子,在寒山月略冷的眼神下補了句,“女的也不行。”
“為何?是還沒碰上心儀的?”
“非也。”
再度談及婚戀,許南清仍有一肚子想說。
“首先,戀愛只是生活的調味品,婚姻比戀愛更次,女子成了親,要生孩子帶孩子,洗衣做飯,相夫教子,一輩子都被拴在家中,其次,靠人人會跑,與其依附他人,不如讓別人依附我,只有權勢與金錢能給我我想要的。”
寒山月蹙眉。
“你這人,怎地掉錢眼裡了?好生俗氣。”
“殿下,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是不知金銀珠寶對於我這種人有多寶貴。”
許南清心如止水,不驚訝也不惱火,只是將想法平鋪直敘。
“你長這麼大,沒喜歡過人?”寒山月眉蹙得愈發深,不知到底想要個什麼答案。
“您說對了,”許南清頷首,捏了捏烈風送上門來的肉爪,“我還真沒喜歡過人,但喜歡好多動物,貓貓狗狗,老虎獅子熊,我都喜歡。”
“不會說人話的東西,有何好喜歡?”
烈風極通靈性,耳朵一抖,聽出寒山月是在罵它,氣得昂起狗頭,“嗷嗚嗷嗚”訴苦。
“好啦好啦,你主人他不是在罵你,他只是在表達‘狗不會說人話’這個事實,不是針對你呀烈風。”
寒山月不知怎地心頭火起,一句“本宮還真是在罵你個蠢烈風”揚至嘴邊,察覺與一隻狗鬥氣實在有失風度,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傷心啦,姐姐給你肉幹吃,好不好?”
見烈風仍叫喚不休,許南清從袖間摸出肉幹,遞到它嘴邊。
烈風一回生二回熟,幾次見哀嚎就有肉幹,爪子扒著許南清衣擺,汪汪個沒完。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怪聰明的嘞!”
許南清正尋思烈風平日裡氣性也不這般大,再一瞧它眼底澄澈,滿是對肉幹的渴望,頓時哭笑不得。
“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是胖狗狗了,咱們要保持合理的體重,知不知道?”
“嗚嗚~”烈風松開爪子,圍著她腿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