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清估摸著這便是寒山月記憶中,惠妃的容貌特徵,忙不疊當瞌睡來枕頭。
“正是,殿下如何得知?莫非此人,殿下也見過麼?”
寒山月沒答是或不是。
他兀自屏住呼吸,輕聲發問。
“你此話,可當真?”
許南清心中嘀咕“包假的”,手指並攏立誓,“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字虛言,定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天幹物燥,久未降雨,可她話音剛落,遠處忽地響起道悶雷。
霹靂劃過夜空,照得正殿亮堂。
許南清還在納悶老天咋拆我臺,便見寒山月足尖虛指地上那圓丸。
“此乃毒藥,但不致死,你服下後,一時死不了,只是每逢半個月,需服一次解藥,方可保住性命。
“敢在孤面前耍小把戲,一顆藥毒死這種方式,過於便宜你。”
許南清沉默服下,心中痛罵寒山月惡毒。
急性毒藥雖然一下要了人命,讓人望而生畏,可這慢性毒藥,就是顆不定時炸彈,也沒好到哪兒去!
甚至還能在她“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5此類瀟灑時刻,成為她脖子上的無形枷鎖。
但好死不如賴活著,許南清勉強認下了。
銀狗鏈“當啷”一聲甩至眼前,在月色下反著光。
“把烈風牽上,滾出去。”
許南清口中念著“謝殿下恩典”,拎起狗鏈,連對搭理友好蹭自己大腿的烈風,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搭理。
是她高估寒山月了。
古代人愚昧封建,。
異世穿越一事,是萬萬不會被認可。
所幸她活著的價值比死的要大些,寒山月還願留她一條小命,看來為每半個月獲得解藥,她只得不斷展現自己的價值,方不至於哪一日被厭棄,嘎嘣一下嚥氣。
可原主這掉鏈子的記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要如何自證清白,徹底取得寒山月信任?
許南清將烈風安置妥當,漫步回偏殿耳房,仰臥於床,怎麼也無法入眠。
她試圖在記憶中搜尋“弟弟”相關資訊,可得到的,無非是從未出現過影象文字,僅存原主模糊不清的“阿弟”二字語音。
或許她該藉著休沐,回村子瞧一瞧才是。
將將歇過一夜,許南清正沉浸於光怪陸離的夢境,腿忽地一痛。
猛地一睜眼,竟是李順親至。
他語調無甚起伏,眉眼也低垂著,平添幾分蔑視。
“殿下道烈風正值長身體的關鍵期,每日只吃一頓可不成,遂囑咐咱家,叫許姑娘給烈風晨間加上一餐。
“現今乃辰時三刻,該烈風進餐了,許姑娘,請罷。”
許南清沒注意到李公公從昨日略殷勤,甚至主動八卦寒山月生母秘辛,變到今日不摻感情的沉悶模樣,心中哼著小曲,去偏殿與烈風和小花打招呼。
給烈風這好狗狗做飯,她還是很樂意的。
注視著許南清將蒸煮好的餐食投餵給烈風,又將小花盆中清水換了一遍,李順面無表情用拂塵給她指通向正殿的路。
“噢對了許姑娘,還有一事。”
常言道看人下菜碟,李順顯然是其中翹楚,昨夜才見許南清被趕出來,今日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殿下傳你辰時一刻入主殿侍奉,你怎地不小心,遲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