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宴席 “這世上,真有鬼神魂魄之說?”……
許南清琢磨著時辰,一時沒動。
寒山月讓她辰時一刻去,李順辰時二刻方叫她起來給烈風餵食,還在餵食後才娓娓道來,不是明擺著讓她超時嗎?
果真老闆身邊的大管事得罪不起,拖著不傳老闆旨意,就夠她喝上一壺。
李公公見她不動,有些急。
“許姑娘愣著作甚?再不去,殿下該怪罪了。”
許南清想著自己中了毒,能不能活下去都靠寒山月的憐憫,分明已是將死之人,居然還要受李順的氣,霎時起了“我不得好死,你也別想活”的心思。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啪嘰”一聲坐到地上,手呼嚕烈風皮毛。
“總歸是遲了,遲一刻或遲兩刻,又有什麼區別?殿下都少不了要責罰。反倒是有一事,奴婢想先向李公公討教。”
“姑娘要向咱家討教,咱家怎會介意。”
李順三句話不離讓許南清過主殿,“只是殿下傳姑娘過去,姑娘若光顧著同咱家討教,而不動身,誤的是姑娘的時間。”
“看來殿下傳我過去,李公公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既然此事如此要緊,李公公為何不早說呢?”
許南清語速不慢不快,眼底也清澈,好似同講師請教問題的學徒。
兩人一席地而坐,一沉穩站立,光眼神接觸,誰也不再出聲,唯有烈風吃飽喝足,圍著許南清腿直打滾。
秋風蕭瑟,寒意席捲空曠偏殿,可偏偏他們這一隅,僵硬如狂風也吹不動的死水。
終究是李順這老狐貍先一步吭聲。
“瞧你這話說的,好似咱家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許姑娘,此事咱家確有不妥之處,咱家給你賠個不是。
“這般,許姑娘是否可動身去主殿了?”
許南清手仍摸著烈風腦袋,沒有要從地上起來的意思。
“歉不必同我道,公公同殿下道便是。”
李順若非顧及男女大防,不好與許南清這太子貼身宮女肢體接觸,都恨不得伸手拽許南清起來。
他對她的軟硬不吃很是無奈。
“許姑娘乃性情中人,咱家佩服。”
許南清悶不應聲。
談何“佩服”?她無非是個給自己爭取正當權益的打工人。
不蒸饅頭爭口氣,在職場被小領導在大領導面前,給她穿小鞋,往常她會選擇忍耐,可今時不同往日,她都要死了,還不能給自己討個公道麼?
李順到底是個人精,見識過許南清這倔脾氣,硬的不行來軟的。
“許姑娘,咱家呢,是過來人,許姑娘想過得好些,大可不必與殿下將關系鬧得這般僵,叫別人看笑話,咱家是個講理的,可東宮裡頭,哪兒有那麼多咱家這般講理之人?
“逆著殿下,不若順著殿下,要不之後,許姑娘還有的受。”
許南清人雖然倔,但還是明白“見好就收”這不必得理不饒人的道理。
她翻身起來,與烈風揮手作別。
“謝公公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