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璋才真正鬆了口氣。
“近期茉莉就會從阮家脫身,回到溧陽淮水縣,以姜雲冉的身份行走辦事。”
想要重新入宮,就必須有正當身份。
阮含璋不希望自己的第二段宮妃生涯依舊不明不白,姜雲冉是母親給她起的名字,據母親所言,姜是她外祖家的姓氏。
阮含璋拍了一下她的手:“多謝,你們辛苦了。”
“另外,你讓茉莉易容成我的模樣,去淮水縣錦繡織坊做繡娘,她的繡活與我不相上下,不用一月就能聲名鵲起。”
趙庭芳非常聰明,一下便聽懂:“你要以繡娘身份入宮?”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趙庭芳頷首,到:“好,知道了,你放心,茉莉早就想在外行走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趙庭芳把一包藥塞入阮含璋手裡。
“進出宮闈檢查非常嚴格,我不好夾帶,只弄到這麼一點,你斟酌著用。”
阮含璋頷首,又道:“救火隊駐紮在何處,你查到了嗎?”
趙庭芳道:“查到了,在東平門南側排房,每日菜蔬等物皆從東平門進出。”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下定了決心。
阮含璋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就等那日了。”
一晃神就到了四月中,距離阮含璋封位才人已經過去二十幾日了。
這一段時間,宮裡一直風平浪靜。
除去大皇子生了幾次病,周宜妃一直在怒斥太醫院,其餘也沒什麼大事。
妃嬪們除了侍寢,大多都在自己宮裡獨處,因大皇子的體弱,這段時間宮中的走動也少。
誰都不敢沾染此事,一個弄不好,一條命可能都要搭進去。
四月初六和十六兩日宮中妃嬪們都給太后娘娘請過安,除了一直沒有痊癒的慕容婕妤,這兩次周宜妃都沒有到場。
少了她,就連請安也都中規中矩,毫無意趣。
這一日阮含璋剛侍寢歸來,剛一踏入聽雪宮,就看到衛寶林跪在庭院中,只留給旁人一個單薄的背影。
阮含璋眉心緊蹙,抬眸一掃,前殿中門大開,裡面竟難得點了燈。
紐姑姑站在前殿抱廈裡,冷冷看著整跪地哭泣的衛寶林,場面很是滲人。
阮含璋未曾開口,就被紐姑姑注意到,她抬起頭,眉眼如刀。
“阮才人,你可回來了,”紐姑姑聲音冰冷,“方才太醫院岑醫正給娘娘請平安脈,言說娘娘多日未曾康復,實則是被人下了軟骨散。”
這話一出口,阮含璋的腳步就徹底停下了。
“紐姑姑,你這是何意?莫非是要栽贓陷害我同寶林娘娘?”
紐姑姑冷斥道:“阮才人,謀害高位娘娘可是重罪,還不過來跪下!”
然而阮含璋還未挪動,外面就傳來彭逾的嗓音。
“給阮娘娘賀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