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棠離開那天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自然是雲臻公主和駙馬在寒山寺門口遭遇刺殺。
永帝聽了大怒,勒令京兆府和巡防營一塊去查這件事,查不出來就撤職查辦。
第二件事,是都察院御史青天白日在家中書房被人殺了。
一劍斃命。
奇怪的是,書房門前還有一地的黑衣人,也是一劍斃命。
傷口只有一道紅線,在脖頸上,看上去淺淺的一條。
這兩件事看上去沒什麼,但是寫成奏章擺到桌前的時候就讓人很難不懷疑些什麼。
永帝甚至悄悄召了周遠之入宮,詢問他:是不是和都察院御史有什麼過節?
“臣自問經手之事公平公正,待群臣一視同仁,問心無愧。”周遠之浩氣凜然。
看的永帝十分欣慰。
但下一刻周遠之的話就耐人尋味了:“可若是公平下讓某些人失去了撈油水的機會,臣再怎麼問心無愧也沒用。”
永帝陷入沉思,半晌後揮退了周遠之。
不在少數,周遠之得罪的人也不是一兩個。
這樣查下去,猴年馬月也查不出來。
周遠之也好奇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能讓對方不惜得罪皇室也要動手。
邊走邊想,一隻橘色的小貓忽然間湊到周遠之腳邊,腦袋輕輕蹭著褲腿:“喵嗚~”
周遠之心中一痛,前世和今生的背影齊齊從眼前閃過。
周遠之忍著後背傳來的疼痛彎腰抱起小貓咪:“橘座,你說會是誰呢?”
“喵嗚喵嗚~喵嗚!”
小貓咪能知道些什麼呢?它只是一隻喵而已。
北疆距離永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周遠之用了一個月才看到北疆的城門,沈願棠只用了二十天就回到了禁山。
“還真冷清。”沈願棠仰起頭看著高大的禁山,唇角輕嘆了口氣,認命一般向上爬去。
禁山上有陣法,是當初城門口碰見的老瞎子佈置的。
殺傷力不足為據,只是會擾亂人的心神,讓不熟悉的來者陷入兜圈子而已。
沈願棠緊了緊肩上的披風,不急不緩的穿過陣法走向自己的小木屋。
很久沒有人住過的小木屋並沒有向想象中那般落滿灰塵,門前掃的乾乾淨淨,屋頂還有裊裊炊煙升起。
沈願棠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推開門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