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願棠帶著貴妃直接回了寢殿,倒了兩杯茶。
“沒人看見,放心吧。”
貴妃略顯不安的接過茶水,有些安不下心神:“真的沒人看見嗎,我怕...”
看來是真的怕了,連稱呼也從本宮變成了我。
沈願棠覺得有些好玩:“你可是貴妃,而且是他先動手的。”
“即便我是貴妃又如何,還不是陛下和寧國的棋子。死的是陛下親兒子,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永帝的親兒子?
沈願棠覺得事情有些奇妙了,永帝的兒子這是要給他老爹戴個帽子嗎?
“幾皇子?”
“六皇子。”
沈願棠又放下了心:“不受寵的皇子,孃家也沒什麼勢力,不會有事的,而且人不是你殺的,你是受害的那一方。”
“可...”
貴妃還要說什麼,沈願棠趕緊拍拍她的肩膀,俯身輕聲安慰:“莫怕,您是寧國的大長公主。”
貴妃還要再說什麼,沈願棠索性點了她的睡穴換個清靜。
周圍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們的身影,而且就算是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犯錯的是六皇子,大逆不道的罪名,就算永帝能原諒自己這個兒子,只怕臉面上也過不去。
宴會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沈願棠不敢多待,在暗處等到侍奉的人進門後趕緊去找周遠之。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喝多了,站在殿門前跟個望妻石一樣。
沈願棠忽然起了壞心,從袖子裡扯出塊帕子塞在周遠之手裡。
看的周圍官員嘖嘖稱奇,剛要圍上去打趣兩句,沈願棠就冷冷掃一眼,呵退了一眾看熱鬧的大臣。
果然,沈願棠回來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邊六皇子落水溺斃的訊息就傳了過來。
永帝匆忙宣佈宴會結束,慌慌張張的就去了水廊那邊檢視現場。
沈願棠虛扶著周遠之的半邊身子,緩緩往宮門行進。
“你做的?”
“不是。”沈願棠頓了頓,又改了口,“是迫不得已。”
說完,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人根本沒喝多,眼底一片清明。
“裝醉?相爺有什麼目的?”
“看看你會不會心疼我,衣不解帶的照顧一晚。”
沈願棠斜他一眼,當即鬆了手,摔了周遠之一個跟頭:“你看,我不會。”
周遠之齜牙咧嘴的站起來,揉揉肩膀:“不會就不會,往後慢慢學。”
“恩,你慢慢學,我喝醉的時候比你多。”
周遠之驀地想起去年種梅花樹時,一罈接一罈的樣子,唇角不自主扯了扯。
回去的路上,沈願棠問起半個月後的事情,一頭霧水:“別人家成婚六禮都要半年,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天地良心,我哪兒捨得。”周遠之雙手舉過頭頂,看那架勢,就差剖心為證了。
“你答應當天我就讓管家去忙這件事了,零零碎碎到今天...”周遠之掐指算了算,“四個月多一點,是有些匆忙,不過禮數是不缺的。”
“我這段時間都在寒山寺,誰跟你過得六禮?”
周遠之笑了笑:“沈月見。”
“...婚書總得給我吧。”
“昨晚給你放枕頭底下了,沒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