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定了周遠之接下來近三個月的行程安排。
不過,周遠之本人看起來樂在其中。
“薛江死後,薛府由薛江的二弟接管,正式任命恐怕還得等陛下痊癒。”
彼時沈願棠正持著叄兩在樹下練功,一柄銀劍隱隱有破風之勢:“你不覺得對我說這些很奇怪嗎?”
周遠之低頭一笑,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天子腳下殺人,也不知道掩飾一下。”
“口說無憑。”沈願棠雖然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練功的動作一停未停。
周遠之並沒有什麼證據。
死訊報來的時候,周遠之也是蒙的,薛江正值壯年不可能忽然因病而死。
手下的人自然不會只將這事報給周遠之,連著薛江近段時間接觸過的人,那些人的背景等等資訊一塊交給了周遠之。
其中,沈願棠的那一劍最有嫌疑。
“我知道薛江和安季白有過節,只是你出手就要了他的命,有些重了。”
沈願棠沒接話,自顧自練完後坐下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天氣還未轉暖,周遠之畏寒還穿著帶細絨的衣服,細白麵皮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之意。
“薛江,我確實想過殺他。”沈願棠淺淺嘆了口氣,語氣頗為遺憾,“只是還沒來得及。”
“不是你?”出人意料的回答,周遠之覺得事情可能偏離了自己的掌控範圍。
有些事情,似乎要重新鑑定一下。
“既然我能有此一問,薛月見恐怕也會來問你。”
“恩?”沈願棠正待追問,周遠之朝她背後使了使眼色,“人來了。”
沈願棠飲茶的動作稍頓,緩緩轉過身。
剛才討論的主人公剛到門口,正和夫君一塊往這邊走過來。
許久不見,這對夫婦的感情似乎增進了不少。
如果忽略掉薛月見眼中若有若無的懷疑,是個很和諧的場面。
“見過相爺,這位想來就是小茶姑娘了吧?”
“世子爺客氣。”沈願棠起身回禮抱拳,目光不經意掃過薛月見,落在兩人袖間,笑了笑,“玄度眼光不錯。”
話落,兩人紛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
沈願棠見此,笑了笑。將劍回鞘,跟周遠之小聲說了幾句就打算回屋歇著,剛出了一身好,得好好收拾一番。
“失陪。”
薛月見眼看要找的人想走,忙拋下自己羞紅的面龐挽留:“小茶姑娘,我有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