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立止,沈願棠轉過身靜靜看著她:“問就是了。”
“數月前,你為什麼用劍指著家父?”
“他對安季白不利,我威脅一下。”
“可是在那之後不久,我父親死了。”薛月見說著,澄澈單純的眸子就盈滿了淚水。
看她的樣子,好像已經能認定沈願棠就是殺人兇手一般。
看的沈願棠忍不住扶額:“薛姑娘,你懷疑是我殺了你父親對嗎?”
薛月見不說話,輕輕垂了眼簾。
沈願棠又坐回原處,瞥了眼周遠之又瞥了眼桌上的茶盞。
後者會意,乖乖的抬手倒茶:“先坐下喝杯茶吧。”
師明旭點頭,避開周遠之的目光率先落座,道謝之後先端起了茶盞。
“實話說,我很想殺他。”
這話一說完,周遠之趕緊扯她的袖子,被沈願棠蹬了一眼,卻沒甩開:“不過我的人去晚了,去時薛府已經掛了白幡。”
薛月見深感內疚的低了頭,因此錯過了沈願棠眸中的失望。
“我還有事,你們聊。”
沈願棠這次連劍也沒帶,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周遠之摸摸鼻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又惹她不開心了。
不過這次,是周遠之多想了,沈願棠確實有事要下山去辦。
上次說過的晏杭已經到了京城,昨日飛鴿傳書和沈願棠約在了琅嬛書鋪見面。
書鋪的掌櫃依舊是那個沉默的青年。
沈願棠往櫃檯上放了幾個銅板,屈指輕敲了兩下:“晏杭到了嗎?”
“後院。”掌櫃的不動聲色收了銅板,丟擲兩個字後繼續低頭看賬簿。
那本薄薄的賬簿也不知道有多少銀兩,讓這位掌櫃的看了一年又一年。
沈願棠目光剛要落在賬簿上,那位掌櫃就輕輕合上,抬手虛邀:“後院。”
從外看上去,書鋪的面積並不大,但是後院卻很寬敞。
四方的院裡擺了張棋盤,青衣人背對著門口低頭研究桌面上的殘局。
“倒是沒想到,寒山寺那和尚你也下得了口?”
“那和尚皮相不錯。”沈願棠在他對面坐下,也看著眼前的殘局,拈起一枚黑子做深思狀,“選了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