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做布偶娃娃詛咒貴妃的就只有李妃娘娘了。
那個印象中賢淑文雅、溫柔可人的李妃,居然會做出這等事?
別說高得祿難以置信,就是周弘治瞧見了冊子上的名號,亦是怔了一怔。
宣德三年的時候,李妃膝下已有了太子和公主,兼之他隔三差五常會到聽竹宮去陪伴她們母子,正是李妃最得寵的時候,便是貴妃,都無法遮蓋住她的風頭,她為何要還做布偶娃娃詛咒貴妃?
周弘治心裡委實想不通。
高得祿便小聲道:“當年貴妃娘娘脾氣不大好,對待諸位娘娘難免有失禮之處,況且當時李妃娘娘風頭正盛,同貴妃娘娘之間多有齟齬,或許是因為這個,李妃娘娘才會這麼做的吧?”
若不然,還能有什麼理由值得李妃大費周章,做了布偶娃娃來詛咒貴妃呢?
高得祿自以為所料不錯,周弘治卻不這麼認為。
依著他從前對李妃的瞭解,是個見了蚊蠅都不願傷害的人,且在貴妃面前一貫謹小慎微,每日裡晨昏定省從不錯過,便是陳盈當年罰她當庭跪著認錯,她也不曾在他面前說過貴妃半句不是,又豈會因些許齟齬,就做出這等下三濫的勾當?
這事如不是有人藉著李妃之名暗害貴妃,便是李妃一直都在欺騙他。
她並不是那般柔順和善的女子,只不過是佯裝和善罷了。
如果是前者,他必定要查個仔細,如果是後者……
周弘治默默地握緊了拳,極不願意去相信後一個可能。
若是李妃還在,他定當會去問個清楚。可是眼下李妃早已化作黃土,他就是想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了。
何況,李妃生的兒子如今已是太子,沒了母家扶持,太子本就根基淺薄,若再揭露出李妃意圖謀害貴妃,叫相國府得知真相,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盛夏多雨,雨落之前風已先起,沿著樹梢,沿著窗沿,吹進了殿中。
燭火便跟著風聲晃了兩晃,桌案上的書頁被翻得呼啦啦一陣亂卷。
過往的一幕幕,便似翻動的紙頁,從眼前片片閃過。
周弘治面色益發難堪,殿中霎時靜寂得駭人。
高得祿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執著塵尾默然無聲立在君王身側。
似是足有半日長的光景,才聽君王低聲道:“把這個布偶找個妥當的地方收起來吧。”
收起來?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著算了?
高得祿心存疑惑,但看君王面色鐵青,一時又不敢多問,只得取了托盤來,小心地將布偶和銀針放置其上,端進殿中放進了櫃子裡,用一把小鎖鎖上,卻把鑰匙另放了一個地方藏好。
轉回身時,瞧見君王還在燈下端坐著,不覺出聲勸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奴才著人進來伺候您歇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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