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遇刺,可不是小事,只怕太妃娘娘不見得會輕易罷休,總該給她一個交代才是。”周弘治直覺她想的未免太過簡單了。
陳盈便道:“陛下相信我嗎?若是相信我,那你就放心吧,我總有法子應付太妃娘娘的。”
“你還能有什麼法子?”自己都傷成了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還去逞強做什麼?
周弘治看了看她一眼,片刻嘆著氣道:“罷麼,朕回頭再給你想個法子遮掩過去,你這兩日就好生在凝月宮養傷吧,朕會叮囑銀霜她們,再有讓你孤身一人出去的事發生,朕定不輕饒!”
“哦。”
陳盈縮著腦袋,輕輕地吐一吐舌頭。
周弘治無奈睨了她一眼,想不到好好一個千秋節竟會鬧出了這等醜事,偏他不能對外說,也不能對外提,是以在凝月宮停留片刻,旋即又起駕回興德宮大宴群臣去了。
至夜過來凝月宮的時候,陳盈早已睡下,他也就沒驚動她,洗漱後便在在她身側摟著她睡了,直到翌日卯時才回明光殿去。
想那蘇祿王本是好心好意來到鈞周給太妃和皇上祝壽,趁此良機正好提一提與鈞周友好交往互相結盟的事,藉以抵抗周遭鄰國的侵襲。
哪知話還沒說出口,就掉進了陷阱裡去,差一點賠上了性命和蘇祿國土,早已在百寶閣中嚇得面如死灰,握著蘇祿王妃的手再不敢肖想貴妃半分。
蘇祿王妃從他口中得知了慶安殿發生的事,心底亦是惶然萬分。又因言語不通,不敢輕易使人出去打探訊息,只得在百寶閣聽天由命。
夫妻二人對坐了一夜,直到天明,那邊廂才有譯字生傳過話來,說是鈞周皇上對於他們的朝賀非常感謝,特賜金繡蟒龍、麒麟衣各一件,優加賜賚,遣文武大官護送歸國。
蘇祿王聞言,忙道:“陛下不怪罪我嗎?”
譯字生笑道:“蘇祿王何罪之有?”
蘇祿王面色一僵,好一會兒才怔怔道:“貴國的貴妃娘娘……怎麼樣了?”
譯字生道:“蘇祿王也聽說了我們貴妃娘娘在慶安殿遇刺的事?”
慶安殿……遇刺?
蘇祿王越發糊塗起來,譯字生緊接著笑道:“好在貴妃娘娘大福大命,沒有叫歹人得逞,現如今已經送回凝月宮養傷去了。小臣來時,陛下還讓小臣同蘇祿王妃說一聲,今日她辭行,貴妃娘娘怕是沒辦法送她了,叫蘇祿王和蘇祿王妃路上保重。”
嗯?
蘇祿王和蘇祿王妃面面相覷,耳聽事情與自己所經歷的全然不同,正不知是怎麼回事,蘇祿王妃卻忽而開口道:“我可以去見見貴妃娘娘嗎?”
譯字生點點頭:“當然可以。”遂著人去凝月宮通傳給陳盈。
陳盈沉默了片刻,旋即吩咐來人:“去請蘇祿王妃過來吧。”橫豎見了這一面,下回再見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她和蘇祿王妃之間也算是有交情在了,於情於理,都不能駁了蘇祿王妃的心意。
由是,過不多時,宮娥們便領著蘇祿王妃進到飛羽殿中。
陳盈半躺在殿中的美人榻上,略含歉意的招呼了她一聲:“王妃,恕我有傷,不能下來迎接你。”
蘇祿王妃一笑,走近前去,驀地躬身對她長長拜了一拜。
陳盈詫異著,還不待問她緣由,便聽蘇祿王妃嘰嘰咕咕說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