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兒臣見過父皇。”
聞聽他的聲音,周清妍和周清庭不覺都轉回身,同他問了安。
周弘治摸一摸他們兄妹的腦袋,便讓銀霜帶著他們兩個出去,自己卻在陳盈床沿坐了下來。
伸出手在她包紮好的傷口上輕輕摸了一摸,半晌才皺著眉頭道:“疼嗎?”
陳盈搖搖頭:“多虧了晚晴,現在已經不疼了。”
“你呀……”周弘治嘆息一聲,握住了她的手,“朕就不該讓你離了朕的跟前,真是錯眼不見,你就出事。還有,此前朕便已五次三番同你說過,不管去哪裡,身邊都得跟著人伺候,你今兒怎地又把朕的話給忘了?如何一個人去了慶安殿?刺傷你的那個宮娥,你當真沒看清楚?”
他接連問了一串兒,陳盈都快要不知道該回答他哪一個問題了,忙笑道:“哎呀,你怎麼那麼多話。我本想著慶安殿離花萼樓不算遠,又是去找蘇祿王妃說話,要不了不久就回來了,哪知道里頭被人設了埋伏呢?至於刺傷我的宮娥,我要是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嗯?朕為何要生氣?”
周弘治眉頭皺得更緊,陳盈便攥住他的胳膊,從床上探出頭去,眼瞅得左右伺候的人都被周弘治趕了出去,才放寬了心道:“陛下,臣妾這傷不是別人刺的,是臣妾自己刺的。”
“你!”
周弘治陡然間睜大了眼睛,萬萬料不到還真是被太妃娘娘給猜著了。
“你為何要刺傷自己?”難道,真如太妃娘娘所說,是為了爭寵,嫁禍他人?
周弘治面色一沉,大有不悅。
陳盈忙道:“你聽我說完嘛,我今日要是不刺傷自己,只怕來人陛下就該賜死我了。”
“好端端的,朕賜死你做什麼?你且細細說來。”
他擺一擺手,陳盈便把自己受人矇騙,進到慶安殿,沒有看到蘇祿王妃,卻發現蘇祿王在慶安殿的事說了,還不待說完,周弘治便已勃然大怒,起身甩袖道:“你說什麼?大膽蠻夷,番邦賊子,竟也敢覬覦我鈞周貴妃!朕這就派兵踏平他的蘇祿國!”說著,撒了手便要走。
唬得陳盈忙扯住他的衣袖,急急說到:“陛下,聽我說完呀,那蘇祿王也是被人陷害的。”
“嗯?”周弘治站住腳,扭回身子看著她。
陳盈便深呼吸了口氣,又道:“臣妾去慶安殿的時候,聞到殿裡有一股異香,之後便看到了蘇祿王躺在內殿床上,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又像是中了迷藥。
臣妾見那殿中除了蘇祿王,便再無旁人,唯恐被人傳出是非,便想離開慶安殿,不料身子卻不聽使喚,又看蘇祿王行動似乎也不受他自己的意識控制,是以為了能清醒的離開慶安殿,臣妾就拿了髮簪把自己扎傷了。
恰逢林統領帶御林軍巡邏至慈寧門,看著有人從慈寧門裡偷摸跑出去,心下生疑,便到慶安殿來瞧個究竟。
臣妾見到他才有了救命的機會,趕著外頭似乎有人來了,臣妾唯恐解釋不清,遂讓林統領先把蘇祿王從側門帶了出去。賈妃她們過來時,看見臣妾躺在地上,都甚是納罕,臣妾沒法子,只好假稱是宮娥刺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