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血書,作用還是極大的。
一逢早朝,那些個糟老頭子簡直皆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微詞來。
這一日的早朝,乃是那些糟老頭子最為安靜沉默的早朝。
她順利的將那林初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刑罰交付於刑部尚書同左都御史來斷刑罰。
大理寺之人皆不可與之參與,只道是要其避嫌。
且是墨顛這裡外身份,也難定其罪責。
終是在次日,這二司定奪了林初七那刑罰,萬人血書,讓其性命無憂。
加上她供認不諱,自請入獄,更是為朝廷尋了那冒充之人田七,也算是將功抵過。
只算了其三年牢獄之苦。
想是三年後桃花灼灼,一日芳菲,漫漫清幽鳥語時,便是紅燭春宵,紅蓋傾落之時。
只若願等,一切便如照常。
這些時日,墨顛時常為之送其餐飯,花去了好幾兩銀,為其備吃食,這吃食尚是比大理寺的還欲豐盛。
皆讓那些獄卒瞧得切切生羨。
賀琅玥倚在座椅上,心道,總算是了了一樁事。
如此結局,再好不過。
現如今,阿珏這樁事著實讓她有些一籌莫展。
近些時日,阿珏時常神志不甚清明,然沈清綰的肚子也是一日比一日顯了,也不知腹中是兒是女。
幸而近日奏章不多,不必閱盡而為。
她心下疲乏,只是鬆鬆的伸了個懶腰,眸底惺忪。
過了好些時日了,也不知邊境的戰況如何了,賀琅玥托腮望著窗外的雲絮。
“則鳶,”賀琅玥忽想起這事,若有所思道,“近來可有邊境來的書信?”
則鳶喏聲,再將視線放在了那一摞書信之中,層層堆疊,甚是高壘。
一步一挪至其這一摞書信,挑挑揀揀,近些時日皆為林初七這事忙活,無暇看信,一列書信終是堆積如山。
其中有甚官家的書信,皆是因她攝政而同其套近乎的。
一封連著一封,連那邊塞書信皆被埋沒也未可知。
好半晌時日,雲絮漸起,攏了一層煙徐,則鳶終究是在屋中撥開了雲霧,尋到了邊境中寄來的書信。
那時心緒煩悶,便將一列書信一股腦被置入其中。
自也包括邊境來的書信。
則鳶將書信拆開,遞與賀琅玥,賀琅玥懶散的將紙張翻開,托腮觀之,目光圓溜溜了好半晌,心下隨著書信的內容一付斗轉起伏。
“極好。”賀琅玥觀之拍案。
她為何如此,自是因其書信內容,宋南歸收到了宮中送去的靈藥,大半已是痊癒了。
士兵經宋南歸的引領下,重整旗鼓,五萬人馬力敵對面七萬大軍,一仗贏得甚是漂亮。
果真是宋南歸,不必她為他多就操心。
若不是那夜逢暴雨,他又怎會受傷,這夜襲主將屬實是致命一擊。
他亦自不會著軟蝟甲而眠,便讓其從中鑽了個空。
好在,他痊癒極快,又以一仗定了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