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賀琅玥踱步半晌,“我尚是知曉你與老爺子為何發展如此地步,我同他說時,她尚不知林初七竊,是為救濟災民。你同他若想消除隔閡,便必要溝通。”
墨顛聞言,思量了許久,亦沉默了許久,他確然跟父親缺少溝通,他本以為是他不樂意聽,自己便不樂意講。
“他並非頑固不化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便可。”
賀琅玥沉然一聲嘆,為何墨顛的夫子之情,還要倚靠她來維持。
當真有幾分莫名其妙,那些個奏摺皆未批閱,如今卻同他說這番。
賀琅玥伸手拍了下墨顛的肩頭,唯見其肩頭一凜:“好些想想吧,我也只可助你至此。”
“你也莫要頹喪,只若你父親被說動,林初七便有轉圜的餘地,且是她尚有上回以身犯險作保,只若說動,便丟不了性命。只是……”賀琅玥喟然長嘆,眸底生了涼意索霧。
只是,縱然林初七不死,也定要在牢中待一陣子,且是他與林初七的那一段許是會成為回憶。
她不想她親自所縛的姻緣,在她的手上付之東流。
更何況,二人情深義重,皆非惘然。
“只是,我許是同她有緣無分了。”他一言道破她心中所想,落語時皆是咬牙切齒,眸底生霧。
“你二人之間的隔閡,只在於你,若你能放下,她便也能放下。”賀琅玥極言勸慰,這乃是他們二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只若墨顛能放下,林初七自然能安然的伴他一世,一切皆只在於他,並非是林初七。
但他身為大理寺卿,怎能娶一個江洋大盜,他畏懼流言,亦畏懼世人對他的評判。
“也罷,我先回宮了,你好些想想。”賀琅玥一聲落,便瀟灑離去,背影綽綽,步履灑脫。
曾時是他灑脫,如今卻變得沉然不語。
他凝在落葉間,靜思許久,漫天紅楓如墨般墜落,跌在他的腦袋上,衣肩中,種種回憶皆歷歷在目,湧於心頭。
直待身後哐噹一聲,屋門再次掀開,墨顛回身望他,見到的乃是老爺子正推門而出,恰然對上了他的眸。
二人皆是站了許久功夫,互相不語,任憑紅楓搖落。良久功夫,才見墨轍負手行至他的跟前。
“你這臭小子,話不說完,便同老子叨叨。”墨轍上來便衝他一陣怒罵,隨即拾起柺杖衝著墨顛腿部一陣擊叩。
奈何此時的墨顛不多不避,只覺腿根隱隱生疼,是該清醒清醒了。
墨轍見他的神態蹊蹺,也便停下了擊叩,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心下為之,這小子,莫非是傻了吧。
“臭小子,老子都答應你去向林初七求情了,你還這般渾渾噩噩的作甚?”
話落,墨顛驟然回神,盯了墨轍好半晌時日,有些不可置信。
“老爺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賀琅玥這三寸不爛之舌,當真將他給說動了?
墨轍聞言有些不耐煩,道:“老子為的是林初七,可並非是你,她是個好姑娘,你小子可配不上他。”
墨轍氣鼓鼓,眼見墨顛如此,極是不喜不悅。為了個女子失魂落魄的,像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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