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墨轍歸去,踏入了那大理寺之中,唯見一片人煙稀零,再不似前幾日的浮華,蟬鳴喧囂長嘯,這大理寺可將清貧二字渲染的極盡鮮活。
塵土覆地,如漫天黃沙積蘊於一處。
墨轍立馬尋去書房,便見墨顛正沉然而觀其書卷,一指一端翻卷著書卷,眼底猶如覆了一層霧,全然沒有注意到墨轍的到來。
屋中並無那屋外的曝曬,但依舊是難抵燥熱。
汗珠猶如雨下,額間溼潤了一片,隱見其溼潤而來,墨轍氣息頓住,唇角微勾,恍若從墨顛的身上看到了曾時的自己。
意氣風發時,恰如旭日般眩目。
此時的墨顛恰似發現了墨轍的到來,恰然抬首,雙眸交顧,如過了流雲萬載般,“老爺子,你怎來了?”
本就出神不語的墨轍聽得此言,霎然拉回了思緒,眉間一蹙,拄著柺杖直指墨顛的額。
“你個傢伙,還不歡迎我?”墨轍又是一容劍拔弩張的神采,然墨顛卻不想同他再多爭執。
只是上前撫背以緩氣息,再將其扶至桌案前,以手為拳,為其捶打那被風吹雨淋的肩頭。
墨轍良久不語,但心下終歸是喜,只道是一載不見,也並非日日惹他不喜,學的倒是有些乖巧了起來。
“老爺子來尋我,有何要事?”墨顛打著哈哈,目光皆落在這一道書卷上,沉然凝重。
方才那先皇后之死案,稍有進展,卻被墨轍而來所打破,思緒全無。
但又能如何,他是他的老爹,總不能將其置於一處不是?
“自是你的婚姻之事,成日裡都不上心,這般年紀了,別人家皆子孫滿堂了,而我卻要指望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不成器?”墨顛啜了一口笑,“若是我不成器,這天下男子便沒幾個是能成器的。”
墨轍白了墨顛一眼再道:“你覺著那林初七如何,我看著還甚閤眼緣。”
話落,墨顛立刻倒抽一口氣,怔怔言:“林初七?你如何能看上她的?”
“知書達理,氣質卓然,且是一力外敵,外柔內剛。”
這一番誇讚,著實讓墨顛有些許摸不著頭腦,這一道詞彙,同林初七全然沾不上邊。
縱然林初七有意為之,故作此態,但外柔內剛一詞,又從何說起。
思襯了許久,才驚覺,今日晨時的不見人影,應當是去妙手紅樓處試探了些許。
墨顛抿了抿唇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您是去妙手紅樓處尋她麻煩了?”
“呸,”聞言墨轍立馬拍案狂怒,“還未曾過門,你便這般護著她了?何來尋麻煩,還不是為你尋姻緣!”
好一個尋姻緣,真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且是還火急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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