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只是個“卑微”的大理寺卿,並無入此臨閣的資格及緣由,現如今,卻能因而去探其中之究竟,當真是一舉兩得。
賀琅玥見他容色歡愉,只是哀然一嘆,回溯起曾經的種種傷痛,以及母妃的音容笑貌,瞬息間眉目蹙沉如峰。
她雙睫微絞,沉痛的雙眸一揚:“隨時。”
墨顛聞之,心口竊喜,此等好事,自當是越快越好。
“擇日不如撞日,即刻?”墨顛不見其沉痛,難掩心中期許,拍案即道,眼底散著幾番歡喜,亦有那蠢蠢欲動之態。
塵灰從空氣中斂入,四散而飛,彌散了其神采,卻只見賀琅玥的眸色頓住,心口的沉痛消散,冒出十來道驚駭之意,雙唇微微張開。
“還未曾向阿珏請上手諭,如何即刻?”賀琅玥吞嚥了一番口水,自有一番不可思議。
在他眼裡,賀琅玥身份高貴,這世間並無她有所不能之事,更何況乃是宮中的一道臨閣。
之前並無所合情合理的緣由,便並未開口,如今乃是她賀琅玥所託,這一入臨閣探查其卷宗自然是理所應當之事。
“你不是這皇帝長姊嘛,一道臨閣還去不成?”墨顛想都沒想,輕描淡寫的說道。
天明灑在賀琅玥的面頰上,聽得如此驚世駭俗之言,心中玲瓏起伏。
曾時,這墨顛乃是這世間最為知法之人,亦是清楚明白的知曉此臨閣乃是僅有皇帝手諭才能入之。
如今竟是說出這般離經叛道的話語,她的心底如露珠一般一滾兩落的流轉翻湧,猶如海里浪潮而傾入。
想來,這林初七的影響力當真是大。竟能將這墨顛給帶成這番模樣,一順溜便說出此言。
害人不淺,婦唱夫隨。
墨顛見其容色,微微一頓,才知自己說錯了話,一拍自己的唇,眼底露出一抹悔意,卻又礙著面子要作出其高傲的模樣,眸色四流而轉。
“也是,我墨顛皆去不成的地方,你賀琅玥怎能去得成?”墨顛抬起下巴,正如孔雀開屏,神態清亮。
每當墨顛說錯話時,便會顧左右而言他,這一言,她才心緒和息,這墨顛還是她識得的墨顛,否則她真要懷疑這墨顛是否為他人假扮。
“回去之後,我便向阿珏請個手諭。你我就定於明日午時在宮門口匯合。”賀琅玥不顧其言,沉然嚴肅道,“我如此助你,只希望你不要負我所託。”
“那是自然。”墨顛朗然一笑,愜意又是開懷。
他本以為她將他獨自叫去一處,是何之事,胡思亂想了半晌,心緒起伏不定,如今當真是談論正事,才舒下了心。
所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說自己當真對她有所心思,但他還不想被那宋南歸生吞活剝了,亦不想被流言所困擾。
前幾日那斷袖之癖的流言,已將他困擾的焦頭爛額,有時,他當真後悔,將那林初七撿回這大理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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