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誤會,自是會讓其天翻地覆。
其一是那宋南歸能夠以一道怨氣搗毀其大理寺,其二便是流言可畏,攝政王妃與大理寺卿苟合,當真是駭人的很。
“公事。”賀琅玥輕描淡寫道,遠遠眺望其大理寺的屋門中,只見得其靈犬的雞飛狗跳,卻不見其墨顛的身影。
據聞,林初七離去之後,這靈犬再度在其中翻雲覆雨,似延承了林初七這一番作為。
良久,王佑夷思緒一頓,似回憶起了什麼,即刻相問:“又是那江氏滅門一案?”
賀琅玥聞言,乍然一驚,以直勾勾的眸色瞧著他,唇間似有若無的一抿,略帶些忌憚的意味。
“你知曉此事?”賀琅玥眸色一斂,試探的問道。
王佑夷聞言,一陣喟嘆,微微回首,才唏噓哀嘆道:“這幾日,墨顛盡是為此事忙活了,成日喟嘆沉然。因此,這溜犬之事便落在了老夫這把老骨頭的身上,然則,這惡犬,卻又不讓老夫牽溜,只得在寺中鬧得雞犬不寧。”
王佑夷一言更似精彩絕倫,如說書先生一般的抑揚頓挫,此起彼伏。
在這言辭的薰陶下,天邊的雲霧中,賀琅玥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想來將林初七帶入攝政王府是個正確的選擇,如今,他終是能靜下心來忙活正事了。
不然此案告破,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糟老頭子,你給我出來!”正於此時,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聲色入耳,音色乃是墨顛那一抹高揚之音,如臨箭雨般扎入她的耳側。
二人齊齊向聲色的源頭看去,卻見墨顛氣勢洶洶,大手大腳的舉步而來,一襲便裝著身,所謂步伐之大,一步囊括其中,眸色沉然如水,怒意喧囂。
“又怎的了?”王佑夷對上其眸光,微微嘆了口氣,消去其頑固不化的性子,想來是被林初七前幾日的這般聒噪磨平了稜角。
“這惡犬又在寺中灑了一地,不知你怎的溜得他!”聲色未落,高昂而至,氣派十足而又高調。
卻見賀琅玥緩然立在王佑夷的身側,思緒微微一頓,心緒亦是乍然平復,然這氣勢亦隨著平復的心緒低了一截。
“阿玥,你怎來了?”墨顛眸子迷惘,輕聲淺語。
若不是來質問他那些事端為何還尚未有所進展的?
瞬息間,墨顛的心口打了個寒顫,抬眸相視,目光撲朔閃躲,直至其賀琅玥一言落畢。
“自是來詢問你我託你之事探的如何了,也不知你的心緒被何人給勾了去。”賀琅玥的唇角揚起,最是容色綻妍。
“何人!能有何人!”墨顛聽之,心緒乍然緊繃,立即搖首頓足,倉皇解釋道。
“不必解釋了,”賀琅玥的眸子微定,擺了擺手,不慌不忙道,“眾人皆知墨寺卿好男風,已在京都穿的沸沸揚揚……”
沸沸揚揚?言辭落畢,墨顛的眸子卻瞪得溜圓,驚駭之意無以言表,唇瓣微張,喉間滾落流水,清晰可聞。
這般謠言,也不知是從何人嘴中流傳的,若是讓他知曉,非不得把他剝皮抽筋,大卸八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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