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這般瞧我?”林初七立在這書房中,零零散散的天光從那簌簌的松柏中輝映,一道清瘦的背影,皎然落於這書房的淺淡中。
墨顛以逼視的眸光對上其林初七的身影,負手打轉,眼底深邃凝重,氣息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
“容色倒像是女子,”墨顛細細打量,讓林初七霍然一怔,正欲扣手,卻聽其隨即再道,“但這性子卻全然不似女子的心緒,與那姑娘截然不同。”
“啊?”林初七聽得有些懵懂,不知所言。
抬首間,對上他幽幽沉沉的目色,如寒夜的一望無際。
只見墨顛微微嘆了口氣,轉了個身,望著窗外的似若星火渺茫的天塵,輕沙塵土淺然拂面。
墨顛背手喟嘆道:“你可知我昨日遇見了個女子?”
“知曉。”林初七下意識的迅速答道,眼底微波漸平,神色無意。
此事她怎會不知,只因她便是墨顛昨日遇見的女子。
“那你可知,那個女子容色甚是似你?”墨顛在這天光下微微回首,背手皆散,一道清風徐塵下的衣衫在其面前迎風吹拂。
聞言,林初七一駭,竭力將此間心緒平定,鼻息緩餘,微泛著紅潤的雙頰在頃刻間淡去。
“哦?”林初七壓抑住心中的驚恐與張皇,故作無意,擺了擺手,反笑打趣道,“莫不是你太過於思念我,連女子皆能憶成我的模樣。”
此時,墨顛眸光渾然而滯,想起之前林初七的所為所言,再次抑制不住心緒。
“皆說了我不是斷袖,你竟還如此造次,不怕我將你逐出這大理寺。”墨顛怒嗔道。
林初七聞言眸光釋亮,心緒間浮沉四海,自有歡愉又有訝然,正以為墨顛肯將她放走,心間難言的歡喜。
“幸甚之至。”她即刻拱手,話落之時,還小聲嘀咕一言,“不是斷袖卻是雙者。”
聲色並不明晰,只是淺淺的傳入墨顛的耳中,冷厲的眸子,劃過一道冰寒,卻又即刻散去。
這一道激將法,卻在此時的墨顛眼裡,顯得毫無用處。
只可……
“脫。”眼底灰靄的目色漸漸散去,低聲耳語的面對其容色。
林初七沉默片刻,只覺自身氣流混沌,如天旋地轉,訝然的盯著墨顛,問道:“你說什麼?”
“你既不是說我覬覦你的容色,如今,便成全你。”墨顛環手而笑,眸光間自帶其玩味之色。
既是要比流氓,又有誰能玩得過他墨顛?
林初七雪亮的眸光之下驚瀾抬首,自有錯愕,亦有訝然,僵立於一處,但墨顛的毫不在意的眸色,讓她心緒有些複雜。
一番錯愛,兩人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