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攝政王府平息如鏡,露水清新的覆在枝葉上,瀰漫出一道春日盎然的氣息,此起彼伏的鳥鳴聲霍然入耳,驚散一地塵埃。
這府內平息,府外卻人群喧鬧,人流如織。
眾人皆知,這京都乃是賀國最為繁鬧之處,這街頭巷尾皆是行走著皇親國戚。
自然,只若有人煙之處,混混,盜賊自也不在少數,成日裡便會有人偷雞摸狗,竊取銀兩,若要管起治安來,亦是難耐。
於是,這墨顛便藉著管理這京都治安的名義上街溜犬,只為挽回其一點面子。
然,這群百姓皆是不明白這大理寺卿怎幹上了捕快的活計。
“這大理寺卿又來溜街了,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個大理寺卿成日干著捕快般的活計。”一個身著布衣的女子低首小聲嘀咕道。
“誰知道呢,還成日牽著一隻憨憨的犬,也不知是何處逮來的……”
“哪裡是逮來的!”一位路人暗暗驚呼,遠遠的指著這隻靈犬,“這可是聖上親賜的,我有個親戚在宮中當值,親眼瞧見的。”
“難不成是藉著巡街的名義來溜犬的?”話音一落,眾人開始捧腹大笑,笑聲傳遍四野,更是入了墨顛的耳中。
墨顛聽之眸色一凜,面色陡然煞白,低首瞪了一眼這隻“靈犬”,即刻向其身後的隨從使了個顏色。
隨從接過墨顛的眼色,頓然高喝,隨之敲鑼打鼓,鞭炮齊鳴:“墨寺卿前來巡街,速速避讓!”
隨從的高喝,墨顛的到來,迅速將這人群撕開了一道口子,百姓皆為退去,瞧著一人一犬排場極大的行走於這京都大街上。
直至目光落在了一個少年身上,少年雖是身著一襲麻布衣裳,但卻極為工整,並無一絲一毫的汙垢,束一把馬尾,站在一個身著錦繡大衣,看似腦滿腸肥的大爺身後。
一伸手,便掀了個錢袋置入袖口中。
此情此景,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墨顛眸中。
霎時間,墨顛眸色驚駭圓睜,雙眸直至那個麻衣少年。
光天化日之下,行偷竊之事,竟還是這般的明目張膽。
真當,他墨顛只是個擺設?置賀國的律法於何處?
未等墨顛發聲,栓繩之下的靈犬,卻是率先發出了叫聲,衝著那個少年一頓狂吠,甚至將其牽引至了其身前。
少年眸色驚駭,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對著那靈犬的狂吠以及犀利的眸光,有些生懼。
他自小而之,流浪漂泊,最懼這大街上的惡犬,與他撕咬相向。
只若是想想,便生懼。
“管好你的惡犬!”少年驀地抬起眼,厲聲道。
墨顛細細思襯了一番他的容貌,眸色玲瓏玉骨,更似水中望月,面頰清秀且又幹淨,是個容色端正的少年。
這般少年竟會成了雞鳴狗盜之徒,果真是看人不看面。
就算,他長得再清秀,也是個竊賊,且又口出不遜,喚這犬為惡犬,自己的犬豈容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