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其實要殺死所有實驗品並不容易，魔晶石能治療傷口，卻無法免疫那一刻的痛覺。而且身上的西裝制服也報廢了，渾身上下都沾滿了粘稠且難聞的液體。
走下電梯的時候，希森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還好，從寶條的反應來看，她成功裝到了。
她換掉浸滿血汙的西裝，來到米德加郊外的廢棄訓練場，連同複製的檔案一起燒的一幹二淨。寶條的問題暫時解決了，至於他背後的人可以慢慢來，反正塔克斯最擅長這種事情。
非常好神羅，使她成為法外狂徒。
熄滅火焰後，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希森回過頭，銀發的特種兵正踏著夜色走入寂靜的廢墟，他的動作很輕，像長期生活在叢林裡的大型狩獵者，即便經過叢生的荒草也沒有引發任何響動。
薩菲羅斯特意收斂了周身的氣息，俊美的面容半掩在黑暗當中，碧綠的豎瞳宛如兩點磷火，很容易讓人想起傳說中那些擁有驚人美貌的神話生物，誘使所有看到它們的人陷入瘋狂。
她有些驚訝：“薩菲羅斯，你怎麼來了？”
銀發的特種兵側了側頭，目光掃過地上的餘燼，“你沒回資訊，也不在總部，所以我猜你在這裡。”
“抱歉，遇到了一點髒東西。”希森這才想起來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把手機留下了，她朝對方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已經處理幹淨了，不用擔心。”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並不相信：“如果遇到麻煩，你可以找我。”
她輕快地小跑過去，想要抓住那抹銀白的長發，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如果我剛剛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薩菲羅斯也會幫我嗎？”
“你只需要告訴我怎麼做。”薩菲羅斯的語氣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晚餐，甚至沒問她那個人是誰。
“我還沒動手，等我成功了再告訴你。”
“或許你可以直接叫上我。”
“然後我們一起被神羅通緝，亡命天涯嗎？”
“聽起來不錯。”
“哇，我好像發現了神羅英雄不為人知的一面。”
希森執著地想要抓住對方的長發，卻每次都被精準地避開。薩菲羅斯就像一隻不斷變成各種形狀就是為了不讓人摸的貓。
他垂下眼眸：“那不過是神羅的虛假宣傳，英雄和怪物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神羅的戰士謳歌他為英雄，被他殺死的敵人指著他的眼睛罵他是冷血的怪物。二者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如果你是怪物，那我就是你唯一的同類。”希森掌心燃起一小團火焰，“以後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用按照別人的意願而活。”
明亮的火光在碧綠的豎瞳中跳躍，薩菲羅斯低頭看著她，帶著某種複雜的、難以解讀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想做些什麼，卻又在最後一秒剋制住了自己。
“讓我摸一下，就一下。”
希森趁他愣神的瞬間再次伸出手，但這一次她的手腕被對方輕輕扣住。冰涼的黑色皮革貼在溫熱的肌膚上，激起一陣輕微的酥麻，薩菲羅斯僅用一隻手便輕松圈起她的雙腕。
“你測試過自己能力的上限嗎。”
希森沒辦法再亂動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說：“還沒有，我猜和我的身體還有精神狀況有關。”
薩菲羅斯松開手，指尖的黑色皮革擦過她的掌心，“你不想試試嗎？”
希森花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這裡不是訓練室，也沒有其他的活物和目標，能“試試”的物件自然只有他一個。
這可不興試啊，試試就逝世。
